公告:服务器迁移已顺利完成! 网址全面启用 https

服务器2号 服务器3号 服务器4号 服务器5号

申请VIP无广告,支付宝,微信,USDT!
在线客服请尝试以下不同链接如果进不了的话在线客服(1) (2) (3) (4) (5) (6)
(7) (8) (9) 实时开通

查看完整版本: 【走过地狱之沉沦】(序--第10章)作者:渊默(同性调教,慎入!)

sdjnGO 2023-3-8 13:07

【走过地狱之沉沦】(序--第10章)作者:渊默(同性调教,慎入!)

[font=宋体]【走过地狱之沉沦】

作者:渊默
2023/3/8发表于:SexInSex
字数:7400+
排版、转发:sdjnGO

                楔子

  凌晨两点。东京仁和医院。

  这里是贵宾区的特别护理病房,按规定早已过了探护时间,却有人匆匆而入,
无人敢阻,只因当先一人正是仁和医院创办人浅见家的大少爷浅见龙介。龙介今
年三十六岁,正是男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一直是浅见家的顶梁柱。自从浅见家
主浅见平一郎一年前因心脏病发作入院后,家族生意更是几乎由他全权打理。但
见他神色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后面还跟了两个不苟言笑的保镖,本来想
跟他打招呼的值班医生护士都不禁退避三舍。

  浅见龙介目不斜视地一直走到贵宾区的尽头,那里是001号房,也是浅见
家的当家家主浅见平一郎所在的病房。门口也笔直地立着两个保镖,见了龙介,
一起躬身施礼。龙介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
进来!」说罢径直进了病房,留下四个保镖守候在门外。

  病房里帘幕低垂,光线柔和,可调节光源模拟出夜空中星辰的淡淡光晕,没
有医院里常见的阴冷气息。屋里很静,宽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得已脱了形的老
人,呼吸甚是微弱,乍一看见竟不知是死是活。他身上插满了各类管子,连接着
身边的心电图仪器。冰冷的仪器,单调的显示图,在黑暗里发着诡异的红光。

  龙介的唇边浮上一丝笑容,猛然将可调节光源放到最大,整个病房顿时光明
大放,亮得如同正午的烈阳,创伤的病人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

  「你终于醒了,老爸。睡太久对身体可不好。」浅见龙介笑笑,把光线调节
到一般亮度,闲闲地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眸光混浊黯淡,似乎还未完全清醒。

  「是我,龙介。你唯一的儿子来看你了。」龙介在他耳边轻声道。

  这个名字起了些作用,老人挣扎了一下,眼里陡然显出怒气。

  「除了我还会有谁呢?」龙介嘲讽地笑笑,「老妈一早给你气死了,两个姐
姐婚后基本跟家里断了来往,你还期待有谁来看你呢?」

  他笑着,拿过床头柜的一个苹果慢慢地削皮:「本来呢,你还有个孙子小翔,
他满六岁了,很可爱的孩子。」

  手一顿,声音突然转冷:「可惜给你自己杀了!」

  老人双手一阵痉挛,喉咙里咕哝了半天,终于费尽地吐出一句话:「不要再
提那个孽种!

  「孽种?」龙介眉眼一笑,「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你的亲孙子。」

  老人紧紧地攥住床栏杆,恨恨地道:「你竟然还敢提!樱子是你的庶母,你
不仅跟她通奸,还连孩子都生下来,说是我儿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么?真
是……真是不知羞耻……」

  这段话说得太快太急,引得他一阵咳嗽,整个人都象虾米似的弓下腰去。

  龙介冷眼旁观,毫无救助的意思,冷冷地道:「我为什么不敢提?樱子是你
妻子,可是你对她尽过丈夫的责任么?天天在外花天酒地,把她当垃圾一样扔在
家里!她是我唯一的女人,唯一的爱人,那么好,那么美,你竟敢这样对她!」

  「气死了老妈还不够,你这辈子,究竟要祸害多少女人才罢手!我只有她,
她也只有我,我们那么相爱……」

  龙介的声音哽咽,眼里已有泪。他顿了顿,恢复了平静,冷漠地道:「现在
小翔死了,樱子疯了,而你……」

  他冷冷一笑,削完了手里的苹果,恨恨地啃了一口,道:「你也要死了,这
是你的报应。」

  老人急促地呼吸了两下,突然咧嘴笑道:「那又怎么样?你也什么也没有。」

  龙介啃着苹果,悠然道:「那你可就错了。等你死了,一切都是我的。浅见
家的财产,还有樱子……她疯了,可没死。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只要
我高兴。」

  老人额上青筋暴现,冷笑道:「好啊,只要你不怕生出个小疯子。」

  龙介笑道:「我怕什么?一个不行,就再生一个,生他十来个,总有一个是
正常的。反正浅见家医院、疗养院、疯人院样样齐全。」

  老人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咯咯作响,眼里的怒火足可把人烧死。旁边的心电
图仪器突然尖声叫起来。

  龙介悠闲地看了下波动剧烈的心电图,微笑道:「早告诉你不要太激动,老
爸。先是弄得住院,现在,恐怕这条命都得完了。」

  他吞下最后一口苹果,优雅地擦了擦唇角,轻轻地在老人耳旁低语:「不过
你放心,我会给你送终的,让你风光大葬。」

  他低声笑笑:「看在你留给我的浅见家40亿美元的财产份上。」

  他大笑着起身,开门迎接匆忙赶来的值班医生,却没有看到呼吸已经渐渐微
弱的老人面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浅见平一郎,终年六十八岁,日本排行第六的大富豪。三十岁时开始继承家
业,作风稳健,决策果断,在他的领导下,浅见家业务迅猛发展,在医药、房地
产各项事业中均有不俗表现。

  他的私生活也丰富多彩,关于他的绯闻,八卦周刊从来就没有断过。但这样
一位风云人物去世之际,他年轻美貌的妻子仍呆在疯人院里,不免让人有些遗憾。
主持葬礼的是他唯一的儿子浅见龙介,两个女儿及夫婿也出席了葬礼,表情悲伤
而有节制,果然是大家风范。

  葬礼办得盛大而肃穆,上万多哀伤的白菊花,把浅见家上下装饰成一片白色
的海洋。客人已经散尽,偌大的灵堂显得空空荡荡,正面的柏木坛上挂着一幅用
六朵白菊装饰的浅见平一郎遗照,此外,房间里可说是别无长物。

  正中主席上端坐着身穿深黑色和服的浅见龙介,身边左侧是大姐信子、她的
丈夫正彦、女儿梅子,稍远一点是二姐智子及其新婚夫婿大岛武。哀伤已经不见
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惶惑和焦灼的神情,因为在葬礼上才接到浅见平一郎的
私人律师中村幸吉通知,平一郎原来新近立了一份遗嘱。事关40亿巨额遗产的
归宿,说不关心是骗人的,好在每个人都见过大场面,尚能勉强维持镇定。

  静定如葬的气氛中,木质门扉缓缓拉开,中村律师提着一个皮箱走进来,神
色有些疲倦,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人,大概是他的助手。中村律师简略地和在场
诸人一一打过招呼,便带着那年轻人在龙介身边右侧坐下来,正面对着信子、智
子一家。

  「有劳诸位久候。」中村律师鞠了一躬,从皮箱里掏出一个信封,「事情是
这样的。大约半年前,浅见平一郎先生要求我立了一份新的遗嘱,重新分配浅见
家40亿美元的遗产。现在这份遗嘱就在我手里,合法性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他见龙介略略点了点头,便撕开了信封,轻咳一声,开始宣读遗嘱:「浅见
家族所有事业的继承权及70% 的财产,将由浅见平一郎先生与羽千代女士之子
浅见羽继承。15% 的财产由浅见平一郎之子浅见龙介继承,女儿信子、智子将
各自获得5% 的财产继承权。剩下的5% 赠与东京仁和医院院长白木广之先生,
他同时也是浅见樱子女士的监护人。」

  话音刚落,龙介再也忍不住,霍地站起来,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
是浅见羽?」

  中村律师似乎早已料到龙介的暴怒,神色不变,淡然道:「浅见羽是平一郎
先生与羽千代女士之子,现就读于哈佛大学经济系。一年前平一郎先生找到了他,
通过白木院长做了DNA化验,证实了浅见羽的身份。接触半年之后,平一郎先
生确定他为浅见家族事业和主要财产的继承人。」

  他又从皮箱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DNA化验报告。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龙介呆立在当地,胸膛不住起伏,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中村律师等了几分钟,冷静地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么我现在就向大
家介绍浅见家当家家主浅见羽先生。「

  他身后的年轻人应声站起,缓缓抬头,寒星似的眼眸毫不畏怯地迎上了射过
来的数道饱含着仇视、憎恨、嫉妒的眼神……

               第一章定计

  占据电脑屏幕的那张面孔极为年轻,五官端正,面容清秀,蜜色的皮肤似乎
还带着阳光的气息。中规中矩的发型,沉静清冷的眼神,又透出一股和他年龄不
相符合的成熟稳重。龙介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中村律
师身后象个小跟班,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第二天他出现在浅见财团董
事长的宝座上,也没有丝毫碍眼的地方。这个人好像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和环境
融为一体,既不带来威胁,也不特别瞩目。

  鼠标轻移,面孔逐渐缩小,旁边出现了文字档案,好友风间忍慢慢地读出来:
「浅见羽,现年二十二岁,二十一岁中断哈福大学学业,入主浅见家,现为浅见
家第四代家主。」

  龙介不禁哼了一声,风间忍笑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读下去:
「养父吉野茂,信州某寿司店老板,34岁娶到青梅竹马心仪已久的女子羽千代,
8个月后吉野羽出生。吉野茂对妻儿爱逾性命,在当地都很有名。」

  风间忍嘲讽地笑笑:「这家伙,大概以为羽是他的亲儿子吧,跟你那糊涂老
爸一样。」

  这句话正刺痛了龙介,小翔的死是他心底不可弥补的伤痛,没有说话。风间
忍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继续往下读:「10岁时,吉野羽随母亲羽千代去
诹访湖祭神还愿,在湖里游玩时不幸发生船难,羽千代溺死,吉野羽获救。从那
以后,吉野茂对羽态度大变。」

  风间忍顿了顿,思索了一下,玩味地一笑。龙介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笑容,道:
「你想得没错,那一年,老头子有事去名古屋,顺便到信州泡了两天温泉,羽千
代大概从报上看到了新闻,就带着那个野种去找他。老头子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
有那个私生子的。不过那个时候老头子没把他们母子俩当回事,把他们赶走了。
那女人……八成是自杀的吧。后来,如果不是被我气得发晕,老头子也不会想到
回头去找那个小杂种。」

  风间忍叹口气道:「你也别怪我多话,本来不必闹成这样。为了一口气,就
把小翔和樱子的事情全抖落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个人啊,就是脾气太暴
躁,忍到老头子一死,可不什么都是你的?」

  龙介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忍?可是我忍不住……你不是我,不会明白最爱
的女人躺在别人怀里是什么滋味。」

  风间忍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道:「你放心,我总是帮你的。」

  他接下去看材料:「一年后吉野茂再娶,接连生下三个孩子。吉野羽12岁
升入一所离家2公里的寄宿中学,每个周末回家一次。大约从此时开始在外打工,
主要送报纸和广告传单。15岁初中毕业,吉野茂有心让羽结束学业,回寿司店
帮忙,但吉野羽已经报考了东京的重点中学,并成功地申请到学生贷款,用打工
的积蓄买票连夜坐火车到了东京,4年后考入哈福大学经济系,拿足全额奖学金,
从此和吉野家基本断绝了联系。」

  风间忍笑道:「这家伙还有点心眼,怪不得你拿他头疼。」

  龙介悻悻然哼了一声。

  风间忍继续读下去:「吉野羽在哈福大学表现优异,已基本完成学分,临近
毕业,准备报考MBA,突然中断学业,返回日本。在浅见平一郎的葬礼上,中
村律师宣布他为浅见家的继承人,正式更名为浅见羽。执掌浅见家一年来,出手
不凡,已基本坐稳家主之位。」

  龙介忍不住道:「也不想想他手里的牌有多好,所有事业的继承权都归他了,
还有浅见家70% 的财产!」

  风间忍没有回答,继续看材料:「……为人低调,从不接受任何媒体访问,
财团的一切事务均由高级助理高桥和田村代答。」

  「浅见羽接收家产之后,转了10万美元给养父吉野茂,此外再无联系。公
司心腹为浅见平一郎的老臣子高桥和田村,但没有私下密切来往的证据。浅见羽
至今仍住在中村律师为他购买的一处豪华公寓内,没有搬回浅见家祖屋,和家人
关系甚为冷淡。」

  「私生活严谨,从不出入夜店,几乎没有夜生活。加班常至深夜,下班后径
直回家,尚未发现有关系密切的女友或男友。」

  风间忍沉思道:「唔,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情人……你这个弟弟难道
是和尚投胎?」

  龙介道:「他在美国读书期间倒是有来往较密的几个同学和朋友,但关系都
很单纯,没有过夜的记录。他好像一直在过一种禁欲的生活。按说象他这个年纪,
应该正是欲望旺盛的时候,这一点让我很奇怪。」

  风间忍笑道:「也许只是因为他的情人身份隐秘,就像外界都说浅见家大公
子如何不解风情,只不过因为你爱上的是你的庶母而已。」

  龙介叹息道:「那也是查得出来的,但我调查了那么久,还真不知道他有什
么在意的,或者有什么弱点可以威胁到他。唯一一个他尊敬在意的人是他在东京
的高中老师山下,帮了他很多忙,但山下已经患癌症去世了。他用山下的名义搞
了一个慈善基金,那是他唯一一次公开露面,搞得我们措手不及,这个你也知道
的。」

  风间忍点点头,浅见羽在那次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他已经立下遗嘱,如果他意
外身亡或者有什么不测,比如失踪1年以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和企业将捐给山
下慈善基金。这一手,让本来想用非常手段解决问题的浅见龙介不敢轻举妄动。

  风间忍把目光移到下一段:「爱好运动,喜欢跑步、游泳,大学时参加过空
手道俱乐部,但不精通……」不觉笑道:「这大概是他唯一的弱点。」

  龙介哼了一声,道:「他是爱好运动,可没啥运动细胞。不过,这并不是他
唯一的弱点。」

  眼神渐渐兴奋:「他生性谨慎,没有密友,所以如果做好准备工作,他被绑
架,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发现不了。我知道他一直很想继续在哈佛的学业,
只是因为家族生意暂时中止,其实学分已经修完,最近就要回美国参加毕业典礼,
可能还打算申请MBA。」

  风间忍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他继续。龙介道:「他在日本防护很严,但
在美国,我们一定可以得手。事后伪造消息给高桥和田村,称他要在美国多住一
段时间,安心复习备考,公司的事情交给高桥他们,一定不会引起怀疑。」

  风间忍道:「那也最多拖一两个月而已,三个月是极限。别忘了他如果失踪
一年以上,浅见家的财产和事业你就永远无法染指了。」

  龙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全日本第一
流的金牌调教师,我要你在这段时间内,把他调教成从身心到灵魂都完全驯服的
奴隶,自愿把财产交给我!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猛地握住了风间忍的手,热切地道:「你说过要帮我!」

  风间忍沉默半晌,道:「我也说过,我不做违法的事。这是对我来说危险太
大,难度太高……」

  龙介不待他说完便道:「你放心,绑架的事我会交给其他人做,手脚绝对干
净,不会牵连到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接受顾客委托训练奴隶的调教师而
已,其他一切与你无关。」

  风间忍叹息道:「要达到你的要求,三个月内我真的没把握……」

  龙介沉下脸来道:「你不是日本排行第一流的金牌调教师么?我记得你调教
奴隶的平均时间是一个月。」

  风间忍道:「情况不同。平时送到我这里来调教的奴隶,一般都有成为奴隶
的自觉,他们享受BDSM的生活方式,渴望被打破。但这个浅见羽……你也知
道你送来的材料有多单薄,我甚至连他的性向都不知道,他的一切弱点都需要我
来发掘。而且,他是被迫的,在奴隶调教中,本人是否愿意配合至关重要。」

  他看着龙介,表情诚恳:「你知道你的要求有多高么?你要的不只是个简单
服从的性玩具,那样用暴力摧毁就可做到。你要的是他当众把所有财产和事业继
承权转让给你,并召开记者招待会公诸于众而不引起怀疑,那他起码看起来要是
个正常人,不能瘦骨嶙峋、双目无神、鼻青脸肿、下巴还贴着胶布地出现在公共
场合。这就意味着我不仅要打破他,还要重建他,他需要完全服从我,同时又拥
有一定的判断力和自我意识。他必须进入这种状态很长时间,才能保证在最后关
头不出岔子。你也知道,有些奴隶看起来已经完全驯服,可是过一段时间自我意
识就会反弹,需要重新送回来修整。但这次不行,你只有一次机会。」

  「人的大脑很复杂,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暴力和催眠并不是万能的,
长久建立起来的深层控制,有时候会因为一个轻微的疏忽,一个你完全没有想到
的意外刺激,就全盘崩溃。而在最后的场合,未免引起怀疑我不会在场,也就是
完全没有弥补的机会,这是一场豪赌。」

  龙介已经默默地低下了头,双手紧握。他知道风间忍没有说错,如果在最后
关头出了岔子,不仅是功亏一匮的问题,他甚至会因绑架和伤害罪被起诉,彻彻
底底地失去一切。

  风间忍道:「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最近我
感到越来越没有激情,累了,倦了。工作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有吸引力。可是我知
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你必须考虑清楚。是就这样持有15% 的股份,
来日方长地慢慢盘算,还是冒险一搏,后果是你完全失去获得浅见家财产的机会,
甚至身陷牢狱一无所有。」

  龙介半晌没有作声,把头深深地埋进手掌里,房间里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刻,他霍地抬起头来,面色铁青,沉声道:「我想过了。浅见羽年纪虽轻,
在商业上确是奇才,他对人也不刻薄,就这一年时间,已经收复了老头子留下的
那帮老臣,假以时日,我更加没有机会。」

  他看着风间忍,目光如火,一字字地道:「阿忍,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事成
之后,我给你浅见家10% 的财产!」

  浅见家名列日本第六大富豪,10% 的财产也高达4亿美元。风间忍收入一
向不俗,可这么大一笔横财冲天而降,也不禁让他头晕目眩。他定定神,知龙介
这次事在必得,便道:「可是三个月时间,我确实做不到。」

  龙介道:「那你要多久?」

  风间忍心里盘算,他并未说谎,但也有些事情没有告诉龙介。浅见忍为人孤
僻,独来独往,但这种人往往内心极端渴求温情和依靠,只是怕受伤害才封锁内
心,看起来坚不可摧,然而只需要砸碎那层坚硬的外壳,就很容易打破他。从过
往经历看,羽千代可以说是浅见平一郎害死的,吉野茂原本对他如珠如宝,后来
却冷淡甚至虐待,也是发现了他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么他应该对浅见平一郎恨之
入骨,可他还是接受了浅见家的财产和浅见平一郎这个父亲,这证明他内心崇拜
威权和成功人士。那么用强力打破他的自信,在他面前树立起算无遗策永不失败
的权威形象,就很容易成为他新的崇拜对象。这样看来,要完成从打破到重建也
不算太难,三个月的时间也够了,再观察一个多月应该不成问题。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他对养父和生父都没有感情,山下是
因为不遗余力地帮助他才得到他的敬重,在他面前要如何树立主人形象才被他所
接受,还需要摸索。没有朋友,也没有情人,找不到他的情感经历,也就不知道
他的弱点。还有,一般高高在上的人一下子沦为奴隶很难接受这个落差,会出现
情绪波动,可他本来就是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接受羞辱刺激的承受度会比较高,
调教难度会更大,这些都是问题……」

  沉吟良久道:「六个月吧。」

  龙介一怔:「六个月……恐怕拖不到那么久。一定会被立案。」

  风间忍毫不动容地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必须给我充分的时间。还有,
我不做违法的事,绝对不能牵连到我。」

  「成交。」

  风间忍微笑,他知道浅见龙介必然会答应,因为自己已经是龙介唯一的希望。
4亿美元啊。

  拿到这笔钱,他可以退休了。日子一久,往昔刺激万分的工作已经慢慢变得
单调乏味。接触不同类型的男子,把自己的身体作为惩罚和抚慰别人的工具,他
虽然是同性恋,可也渐渐厌倦了这些毫无情感可言的性行为。从事这一行那么多
年,虽然给他带来了金牌调教师的身份和无数金钱,但他觉得自己也付出了很多,
他现在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恋爱和做爱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不懂得爱人。
做完这一次,早些退步抽身,也许还有机会尝试正常人的生活吧。

  风间忍抬头看着电脑上浅见羽的照片,皱了皱眉,蜜色的皮肤,过于冷冽的
眼神,仍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也许,这将是他一生中调教的最后一个奴隶。[/font]

[[i] 本帖最后由 sdjnGO 于 2023-3-14 13:37 编辑 [/i]]

kaisa008 2023-3-9 19:56

这篇非常重口味,但是的确是超级经典,希望早日更新一下,好久没看了

sdjnGO 2023-3-13 21:53

【走过地狱之沉沦】(2--10)作者:渊默(同性调教,慎入!)

  【走过地狱之沉沦】

  作者:渊默

  2023/3/13发表于:Sexinsex

  字数:58000+

  转发:Sdjngo

             第二章:绑架(上)

  六月。美国。

  汽车在宽阔平直的州际高速公路上飞驰,道旁的长草和树林一闪而过,化为
一道道色彩斑斓的光影。

  浅见羽从汽车后座上醒来,眨了眨眼,趴在车窗上看风景,也不知想起了什
么,唇边不禁露出了一丝孩子气的笑容。

  司机从汽车的反光镜上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微笑道:「你醒了?什么事情那
么高兴啊,吉野君?」开车的是浅见羽在哈佛空手道俱乐部结识的好友日裔美国
人真田清孝,比他大六岁,在医学院攻读博士学位。真田清孝生在美国,长在美
国,连日语都不会说,空手道功夫却着实了得,连俱乐部教练都不是对手,理所
当然地赢得了浅见羽的崇拜。清孝对这个小师弟也颇为照顾,哈佛大学东方人本
来就少,两人又是同一个民族,先天就有几分亲切感。清孝教他空手道,他教清
孝日语,两人相处十分融洽。

  一年前浅见羽回国继承遗产,真田清孝知道浅见羽的父亲从小抛弃了他,兄
弟姐妹和他关系也很淡薄,一直暗暗为他担心,但出于对对方的尊重,浅见羽不
说,他也就不问。没想到两人还有见面的一日,浅见羽看来更加成熟稳重,状态
很好,清孝喜出望外,走动得越发勤快。毕业典礼刚完,便邀请浅见羽去他工作
过的牧场玩,仍按照他们以前的习惯,两人轮流开车去。

  浅见羽笑道:「高兴就是高兴,还要什么理由?」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舒
展着四肢,喃喃地道:「还是这里好……就连空气,都分外新鲜,这是自由的味
道吧。」

  真田清孝敏锐地道:「在日本过得不开心?和家人相处得不愉快?」

  「也不是啦。」浅见羽懒懒地道,「不过几十年没见过的人,突然变成你亲
戚,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清孝听出了话音里的言不由衷,正想询问,汽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突地
停下了,两人猝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栽倒。

  「车坏了?」

  清孝定定神,道:「不知道。好像爆胎了。我下去看看。」他拿了一个扳手
走下车去,果然是汽车的左前胎坏了,同时被几根长钉刺穿。地上还有几十根长
达寸许的铁钉,像是被人用强力胶粘在路面上,还上了漆。他刚才只顾和浅见羽
说笑,钉子又有伪装,竟然没有发现。「怎么会这样?」他心里刚转过这个念头,
脑后突然受了一下重击,闷哼一声,便倒下了。

  「怎么了,清孝?出什么事了?」浅见羽听到声响,急忙把车窗摇下,刚探
出头,前额便被一只乌洞洞的枪管抵住了。

  一张照片出现在他面前,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自己。「浅见羽?」一个淡漠的
声音响起。浅见羽沿着持枪的手看上去,那是一个高大魁梧牛仔装扮的西方人,
浅褐色的眼珠里没有一丝情感,左脸颊的颧骨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一直延伸到
太阳穴。他左手拿着浅见羽的照片,对照了一下,道:「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这一刻工夫已经有十几个人无声无息地围了上来,手里都拿着枪。疤脸人还
算客气,咧了咧嘴,露出一丝不带笑意的笑,道:「幸会,日本第六大富豪浅见
少爷。下车吧,只要你不妄动,我们不会难为你。」

  浅见羽慢慢地推开车门下了车,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真田清孝:「他怎么了?」

  「放心,他只是挨了一下,暂时晕过去了。我们要的只是你。」疤脸人侧头
做了个手势。一个漂染成白头发的小喽罗过来,拿出手铐准备给浅见羽带上。

  正在此时,躺倒在地的真田清孝突然一跃而起,拿扳手「砰」的一声打飞了
疤脸人手里的枪,复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拉起浅见羽飞身跃出高速公路边界的
路障。道旁正是一处斜坡,两人合身滚了下去,瞬间消失在凄迷的长草中。这几
下兔起鹘落,干净利落,谁都没有提防之下,竟被真田清孝一击得手。最先反应
过来的倒是那个最靠近浅见羽的白毛小喽罗,把手铐一扔,也纵身扑了下去。

  浅见羽给摔得头晕脑胀,还没回过神来,真田清孝已经放开他,朝白毛小喽
罗扑了过去,手腕一翻,日光下但见寒光一闪,白毛小喽罗哼也没哼一声,头一
偏便栽倒在地,脖颈上现出一道血痕。浅见羽一震,真田清孝已经收起匕首,手
里多了一支枪,正是那个白毛小喽罗的。只见他面色沉静如水,丝毫没有杀人后
的恐惧和慌乱,单膝点地,双手持枪,毫不犹豫地瞄准,开火。

  「叭、叭、叭」,接连三枪,每一枪都命中目标,冲在最前面的三个绑匪无
不应声倒地。双方都被这神奇的枪法吓了一跳。

  绑匪没想到清孝竟如此勇悍,呆了一呆,一时间竟然不敢靠前。

  说来也只是一瞬间功夫,清孝再度举枪,两声枪响,接着便是轰然一声巨响,
汽车爆炸了!火光冲天,靠车较近的几个绑匪首当其冲,炸飞的肢体在丽日晴天
下划过漂亮的弧线,空气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和血腥味。

  浅见羽目瞪口呆,大脑完全停止了反应,手腕已被真田清孝牢牢握住,「走!」

  身体的反应领先于大脑,他不由自主地跟着清孝飞奔,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脑海里仍一遍一遍地回放着刚才的爆炸场面,这是他第一次血淋淋地接触到死亡。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丝毫不适,没有惊恐,没有反胃,没有厌恶……仿佛完全出于
麻木状态,只知道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跟上身边这个人……

  脚下一个趔趄,他摔倒在地。清孝已经跑出了好几步,回过身来关切地问:
「怎么了?脚没有受伤吧?」

  浅见羽摇摇头,勉强爬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
的沉:「我不行了。」他苦笑着说,「你还是快跑吧,他们要的只是我。想帮我
的话,脱险之后帮忙报警吧。」

  「说什么鬼话!」清孝粗暴地嚷了一句,检查了一下他的腿,没发现扭伤,
舒了口气,「现在是逃命,不要太娇气!」

  目光一凝,语音有些干涩:「刚才听到他们叫你浅见羽?」

  浅见羽沉默片刻,道:「我一直都叫吉野羽,直到我亲生父亲去世。」

  他抬起头来凝视着清孝:「我没有告诉你,我亲生父亲就是浅见平一郎。因
为……」

  因为我不想身份的改变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因为我不想你会因此疏远我,离开我。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清孝的眼睛,眼里的那一抹温柔
和了然。

  「我明白。」清孝静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哼道,「我只答应了帮你训练浅见羽,已经
帮了你很大的忙了,不要指望我还会买一送一。」

  浅见龙介的笑声明显有些尴尬:「那几个做事的不太能干,正撞上那小子在
现场,只好一并送来。」

  「开什么玩笑!」风间忍叫道,「别告诉我你找了一批善男信女,连这种事
都不知道如何处理!」

  龙介苦笑道:「但这个人,有点不同。他是真田组的人,骷髅火焰记号还刺
在肩头,那是只有真田家的嫡系子孙才能有的徽记。」

  风间忍顿时沉默了。他常年为人训练性奴,对各国黑白两道显贵人物都略知
一二。真田组是活跃在美洲的一个日裔黑帮,以贩毒起家,作风狠辣,六亲不认,
挡者必杀,谁的面子都不买。再财雄势大也怕不要命的,他们这样一阵蛮干,竟
然杀出了一条血路,从洋人手中抢下了半壁江山,据说发展到现在,贩毒、暗杀、
走私军火、贩卖人口,什么偏门生意都做,黑白两道无不惧他们三分。

  风间忍好一阵子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冷笑道:「你还真会惹事,居然
把真田组的人弄回来了!嗯,他叫真田清孝,别是真田组哪个顶梁柱的龙子凤孙
吧?」

  龙介的声音转低,有些心虚地道:「他老爸,就是过世的真田组老组长。他
是嫡长子。」

  风间忍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陡然搞了八度:「浅见龙介!」

  一压再压的怒气此刻全部爆发:「你找的人可真会办事!找的侦探社,连浅
见羽有这么大一个靠山都不知道,找的小弟更好,专挑煞星在场的时候抓人!你
自己找死就算了,不要拉我陪葬!」

  浅见龙介尴尬地笑了两声:「我已经骂过他们了,他们也很委屈,一是一年
前这两人看起来就是普通朋友,这次见面才突然熟络起来……唉,你听我说完好
吧。还有就是真田清孝十年前就已经脱离真田组了,七年前他老爸被人暗杀,公
开葬礼上都没看他露面,双方完全形同陌路。他十八岁离家出走,到处东漂西荡,
但都没有回过芝加哥老巢。现在安安分分做学生,还发表了几篇颇有影响的学术
论文,谁会想到去调查他的背景。」

  「当然,他虽然跟真田组早就断了联系,可谁要把老组长的儿子杀了,估计
真田组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杀不得,放不得,只好暂时送到你那里。你那里孤
岛一座,四面环海,守卫严密,让他逃不出去……」

  他还没说完,风间忍已冷笑道:「打的算盘可真好。你当我是监狱牢头,还
是开五星级酒店的?这么个烫手山芋让我接?我是把他关起来还是供起来?」

  龙介叹息道:「阿忍,你不要任性,这是唯一的办法。等你把浅见羽搞定之
后,就可以把他放出来了,给他深度催眠,让他忘了这段经历。就算以后想起来,
只要浅见羽不帮他作证,你只推说顾客所托不知缘由,他也只好找绑架他的人出
气。那些人我当然会处理的,这个你大可放心。只要他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没有把他奸了,杀了,弄残废了,扫了真田组的颜面,真田组也不会为了一个过
气大少爷大动干戈。毕竟真田组的势力范围局限于美洲,不会为一点小事大举杀
到日本来。真田清孝以前东漂西荡那么多年,也不是一点苦头都没吃过。」

  风间忍道:「你说得倒很轻松。我说过不想接这笔生意,因为太危险,你满
口打包票说没事没事,结果一开头就捅了这么大篓子!要我怎么相信你?这个人,
你接回去。我只答应负责调教浅见羽,没答应其它的。」

  龙介道:「人我送来了,就不会接走,你想怎么处理随便你。自从你接受委
托,我们就是一条船的人,无论你愿不愿意。」

  风间忍没想到他如此无赖,怒道:「浅见龙介,你不讲信用!我算认识你了!」

  龙介淡淡地道:「这些话,说一两次就够了,再多说未免太矫情。因为我给
你的报酬,已经足够丰厚,有多大利润就有多大风险,就是千古不移的道理。你
不能便宜占尽,却光往人身后躲。以前的事,我看在朋友的份上算了,但我希望
以后我们能明确责任,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希望这一点能成为我们俩的共识。」

  他语气平淡,态度冷静,一听而知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风间忍默然半晌,讽刺道:「你还真是商人本色。」

  龙介道:「彼此彼此。阿忍,你我都是同一类人。」他叹了口气,怅然道:
「我们是朋友。阿忍,只要情况许可,我会永远把你当朋友。而现在,至少是在
现阶段,我看不出有什么事情足以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他顿了顿,柔声道:「阿忍,我真的很重视你。」

  风间忍百感交集,慢慢地道:「我也是。」

  一时两人都没有作声,只听到电话里对方静静的呼吸。

  良久,风间忍低声道:「合作愉快,保重!」

  「合作愉快。」

  风间忍挂断电话,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吩咐助手把真田清孝带下去看管
好,浅见羽送进调教室。

  调教室并不大,悬挂着厚厚的窗帘。虽然是白天,屋里依然亮着灯,幽幽的
光影笼罩着浅见羽惨淡的身体。他已经被剥去浑身衣物,全然赤裸地固定在一个
类似医用手术台式的调教台上。这是浅见龙介按照风间忍的要求专门制作的一批
调教台,已经使用多年,非常方便。桌面是舒适的真皮,另一面则是易于清洗的
塑胶,可以随时反转。四周镶有金属环和锁链,可以从各个方向绑缚住人,另外
还装有可以任意调节体位的滑轮。天花板上垂下几根吊索和金属横杆,以配套使
用。

  调教室一半铺着木地板,一半是粗糙的水泥地。调教工具基本放在木地板这
边,主要是几个刑架,和一个装调教工具的柜子。墙上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可
以让奴隶看到自己羞辱的样子。一个长沙发和一个扶手椅,是调教师有时休息用
的。

  水泥地那边其实是奴隶受训时的起居室,墙上,地上,都嵌着金属环,天花
板上也垂下吊环,可以把奴隶捆缚成任何形态入睡。角落里有个水槽,接着塑胶
水管,可以清洗奴隶,也可以冲洗地板。还有一个蹲式抽水马桶,方便给奴隶做
灌肠,地面上的水也能轻易流入槽中排走。

  浅见羽大概还要过两个小时才会苏醒,风间忍把灯光调亮了些,拉过扶手椅,
坐在他身边,开始检查。真人看起来和照片还是很不一样,他安静地躺在调教台
上,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痛苦挣扎的痕迹。他是被直升飞机连夜从美国送到日
本来的,几天来除了吃饭就是昏睡,一定会对麻醉剂深恶痛绝。但如果他知道他
醒来将会面临什么,只怕他宁可永远不要醒来吧。风间忍这样想着,唇边勾起一
丝嘲讽的微笑。

               第三章:初见

  这是风间忍第一次见到浅见羽。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生,会因为眼前
这个年轻人而彻底改变。这只是又一个等待他调教的奴隶,需要他以调教师苛刻
的眼光做一次例行检查。

  年轻而鲜活的肉体静静地躺在调教台上,修长的四肢被牢牢固定,无法挣脱,
任人宰割。健康肌肤下流动的丰盈的生命力,与主人处境的孱弱无力构成强烈对
比,让这道大餐更为美味可口。然而这幕曾经让他血脉贲张的场景,司空见惯后
也只觉寻常,风间忍例行公事地先检查了一下俘虏的绑缚情况。

  羽的双臂向上,似松实紧地铐在金属支架的横杆上。横杆比较低,胳膊松松
地悬挂着,这种姿势可以维持很长时间,而不至于因血液循环不畅造成手臂坏死。
手铐的内侧衬着软皮,如果保持不动不会受伤,但如果剧烈挣扎,就会发现这举
动不仅徒劳无功,手腕还会被镣铐边缘磨破。

  两条腿也向上悬吊在金属横杆上,大大分开呈「V」字型,露出身体最隐秘的
部分,但腿吊得比较高,这样俘虏只有上半身躺在桌面上,臀部悬空,方便调教
师检查使用。负责固定工作的是木户长赖吧,单就绑缚而言已达专业水准。

  这样近距离观察,浅见羽的肤色其实颇为白皙,只有常年被日光照射的手和
脸比较深一些,但也不是照片上那种蜜色,或者是近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造成的
改变?到底年轻,皮肤摸起来细腻而有弹性,灯光下呈现出象牙般的光泽。双乳
是罕见的浅淡的粉红色,柔嫩而又精致,象樱花初绽的蓓蕾。这倒是个惊喜。

  龙介说他没有运动细胞,但他应该常有锻炼,修长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尽
管略嫌纤瘦,但仍然结实。宽肩、细腰、窄臀、长腿,身材很是不错。即使四肢
都被束缚在镣铐中,仍可感觉得到这具肉体蕴藏的活力,像一匹被笼上辔头仍在
奋蹄的俊秀的奔马。

  风间忍的目光一路向下,落到羽胯间的三角地带。粉红色的性器安静地伏在
草丛中,等待着调教师的检阅。他想起羽那让龙介好奇的禁欲习惯,便随手套弄
了一下,虽然仍在昏迷,手里的的小东西也有变硬的趋势。摸了摸球囊,一切正
常。那么应该不是出于生理缺陷了。

  风间忍沉思着,无意识地拨弄着羽的下体,间或梳理下那儿的体毛。突然,
他俯下身去,兴奋地分开草丛。那儿有一道极浅极淡的白色细痕,斜斜掠过,若
隐若现。如果不是在这么明亮的灯光下显微镜似的近距离观察,决计不会发现。
尽管是时日久远的旧痕,但以风间忍入行多年的经验,仍然一眼认出了那是鞭痕!

  真是有趣。风间忍的脑海中飞速掠过浅见羽的档案。羽有一段不算短的打工
经历,从初中开始,截止到大学入学。其中不乏低三下四的体力活儿,很可能被
工头或者老板体罚。但鞭打下体……这绝不是一般的体罚,而是性虐!可是浅见
羽并没有从事性工作的经历,甚至没有在格调暧昧的酒吧酒馆或夜总会工作过,
那么鞭痕是怎么留下的呢?

  风间忍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到处搜索,没有发现别的鞭痕,想必当初那一鞭
打得特别用力,又打在隐秘之处,才会留存到现在吧。看样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
事了,是发生在东京度过的三年高中时期,还是更为久远的初中时代?施虐的人
又是谁呢?不管是谁,他想他已经找到了浅见羽禁欲的原因。

  这一发现让他有小小得意,吹了下口哨。抓住这一点穷追猛打,可能会是打
破新奴隶的突破口呢。他用手指弹了下羽了无生气的下体,按惯例是应该第一时
间把这小东西束缚起来困在贞操带里的。剥夺奴隶的一切权利,包括对自己身体
的控制权,是每个新人受训的第一课。但,也许,让这个浅见羽重温一下少年时
被鞭打赤裸下体的经历是个不错的主意?杉下工作时常这么干。

  风间忍低声笑了一下,捏了捏新奴隶的臀部,手感不错。总的来说,这具身
体给他带来的诱惑远远超过那张脸。

  倒不是浅见羽长得很丑。这张面孔甚至说得上英俊,但全然是属于年轻男子
的俊美,太过生机勃勃,不是风间忍喜爱的柔媚少年。在风间忍的眼中,美的具
体化身,应该是清晨洁净的和室之中,一枝刚刚剪下来插瓶的白蔷薇。带着露珠
的、被人为折断的花,在微醺的风中轻轻战栗,有着精心修饰的优雅矜贵,却又
纤弱无助茫然失措,象在祈求人的爱怜。那种美,是既想让人把它供奉于祭坛、
又想把它狠狠蹂躏的美,带着晨露的清新,但不到几个小时就会褪色枯萎。正因
为美得转瞬即逝,才会凝固下来,宛如天国的瞬间那般永恒存在。而身下这张脸,
依然是美的,但那是种在花圃里、沾着泥土味的美,也许会灿烂粗野地美上几个
月,但却不够珍贵了。

  风间忍的手指轻轻地划过这张脸。面部线条过于棱角分明,眉毛太浓,鼻子
也太挺,虽然整体尚算清秀,却给人一种倔强不易掌控的感觉。就像他的头发,
虽然是风间忍喜欢的浓黑,却硬硬的不太服贴。嘴唇是清晰的菱形,像一张饱满
的弓。这张脸上,大概只有睫毛还算柔顺吧,纤长浓密,静静地低垂着,柔静如
蝶翼。然而这只是他昏迷的时候。风间忍回想起电脑上看到的那双带着寒气的冷
冽眼眸,哼了一声,给他戴上眼罩。

  扳开他的嘴,还好,口腔没有异味,牙齿也算洁白整齐。风间忍拿了一个球
形口塞,给他堵上。有些调教师喜欢观察新手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听他们大叫大
嚷痛哭流涕,然后对症下药。而风间忍喜欢彻底剥夺受训者的身体掌控权,让他
们倍感自身的无能为力。

  让忍不满的是,羽脸上的皮肤明显比身上粗糙很多,自然是不重视仪容不注
意保养的后果。前额靠近发际处还有一粒青春痘。

  一个大而化之不注意细节的家伙。风间忍可以想象,他就是那种在操场上打
篮球打到汗流浃背、过后热水一冲就完事的人,从来不会使用任何护肤品。即使
进入了上流社会,也没有改掉不善修饰的恶习。「天生就不是个上等人。」风间
忍皱了皱眉,喃喃地道。

  现在该进一步开发他的身体了。风间忍戴上乳胶手套,略做润滑,食指缓缓
地伸入他的后庭。穴口很紧,如果不是下体的那道鞭痕,忍会以为他仍然是个处
男。尽管忍已经足够有技巧也足够耐心,直肠的紧窒程度仍然让人吃惊,禁不住
怀疑那个施虐者是否根本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毕竟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这也
很有可能。退一万步说,他的后庭至少在几年之内没人碰过了。这让风间忍颇感
愉快,越是这样,被强暴的打击就会越大,真期待看着那张脸恐惧流泪的样子。

  抽出手指,指尖已经沾染上一点秽物。虽然隔着手套,也让素有洁癖的风间
忍一阵恶心,急忙脱下扔进垃圾桶里。使用前非得好好灌肠不可。风间忍心里咕
哝着,把灯光重新调暗,顺手把调教台的桌面翻到塑胶的一面,为接下去的调教
工作做好准备。看了下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麻醉剂才会失效。风间忍忽
然想起真田清孝的处理问题,有点心烦意乱,轻轻揉着太阳穴,走出门去。

  助手木户笑着迎上前来,讨好地道:「老板,我这次固定得怎么样?」

  风间忍随口道:「还不错。保持这个水平,就能通过调教师资格考试了。」

  木户兴奋地道:「老板你说真的?」

  风间忍点了点头,关上了调教室的门,道:「我去休息一会儿。你在监控室
看着,等他醒了立刻通知我。」

             第三章:初见(下)

  浅见羽慢慢苏醒过来,头仍然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并不意外,这是麻醉剂
留下的后果,几天来他已多次经历。眼前一片漆黑。他开始以为是夜晚,接着才
发现自己的双眼被眼罩之类的东西遮住了。这东西绑得很紧,透不出一点光,无
论怎样移动头部,也没有半点松动,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现在应该不是在
交通工具上了。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环境中,却看不到周围的布置,让他有些恐慌,
但仍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随之而来的新发现却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凝固,他竟然是全身赤裸的!
四肢向上被绑成了一个极端羞辱的姿势,双腿拉得如此之开,以至于他感觉大腿
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到接近撕裂。他努力想并拢双腿,但完全做不到。手脚都被牢
牢固定,丝毫动弹不得。这种带着强烈性暗示的绑缚方法让他惊恐万分,本能地
发出一声惊呼,却被口球堵住,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无法移动,无法视物,无法呼救……恐惧走遍了全身,肌肤上爆起一层鸡皮
疙瘩。自从接手了浅见家的巨额财产以来,浅见羽已经预感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会
受到威胁,所以被绑架虽然意外,也不至于全无准备。他看过一些书籍,知道这
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持镇静,随机应变,尽量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他已经准备好了
见到幕后Boss该如何谈判,争取以赎金换安全。

  可是……他现在碰到的好象是个变态杀手?

  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毫无理由地凌虐宰杀,尸体说不定还会被一块一块地切割
煮食,他就止不住浑身战栗,明知无用也开始拼命挣扎,咿咿唔唔地叫喊起来,
直至他重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为止。

  他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塑胶台面上,手腕和脚踝的皮肤都有擦伤,带来阵阵火
辣辣的疼痛。嘴唇干裂,好想喝水,却因为塞了口球的缘故,唾液不住地往外涌,
片刻间下颔已经是湿嗒嗒的一片。周遭死寂,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演独角
戏,根本无人理会。他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的悲惨模样,大约就像中学生物实验
课解剖用的

  羽静了下来,因为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正面临一个从未想象得到的危
险局面,必须尽快冷静下来,这已是他唯一能做的。

  来人仿佛满意于他的沉默,冰冷的手指托起了他的下颔,「你知道什么是奴
隶吗?奴隶不是人,甚至连狗也不如,只是一件工具,一个容器,用来盛放主人
的欲望和精液。就像一张桌子,一个烟灰缸,随时等待着主人的使用。为什么要
说话,要思考?你见过有故作深沉、喋喋不休的桌子么?」

  「所以,你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思考,要做的只是等待,时刻准备着为主人
全身心地奉献你自己。」

  「要做到这一点当然很难,你首先必须掏空你自己,完全忘记过去的一切,
才能投入到自己的新角色中。不过我会帮你。」

  「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会与你共度,帮你战胜自身的软弱,重新认识自我,
寻回生命的本源。你会慢慢发现你过去的生活是多么愚蠢荒谬,那时候,你会获
得真正的解放。」

  仿佛在为这套长篇大论做结,那人说完之後,停顿了半晌,才慢慢地、一个
字一个字地说:

  「我将打破你。」

  一阵颤栗如电流般从羽的脊柱上传过,他感到一丝丝的寒意从骨髓里散发出
来。

            第四章:噩梦开始(上)

  「我将打破你。」那人字字清晰地说出这句话,满意地看到羽镣铐下僵直的
身体。

  「你在害怕。」那人悠悠地道,不是询问,而是肯定。那语气里透露出来的
傲慢自负和高高在上,突然在羽的心头燃起熊熊怒火。想要撕碎这个人的念头直
冲头顶,令他忘记了一切,他再度剧烈地挣扎起来,像一条已经上钩明知必死的
鱼。

  「怎么还没有学乖?是啊,人的情绪总是能超过理智。」那人似乎在轻轻地
笑着,接着,一记灼热的鞭打突然毫无征兆地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剧痛让他不
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给你塞上口球,就表示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的疼痛无关紧要,我的意志才
是一切。」那个声音继续不紧不慢的说,「违反了就必须遭受惩罚。」

  鞭子挟着呼啸的风声划过他的乳尖,尖锐的刺痛噬咬进皮肤里,带来超过刚
才那鞭十倍的痛楚。羽的双手紧握成拳,冷汗一滴一滴地滑落,强忍着没有吭声。
并非来人的威胁起了作用,而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发出那可笑的、小猫般
的呻吟声。

  「世俗的规则在这里全然无效,我就是你的主宰,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比
如毫无理由的鞭打。」这次鞭子落在他的大腿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可以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而你只能接受,只能服从。」鞭子再度落下,
这次抽打在他的下体上,羽整个人都象活虾似的弹跳起来,又重重地跌落回调教
台,带动得手铐脚镣一阵晃动。他强忍着没有叫喊出来,剧痛让他大口地喘着气。

  「适当的痛苦对你有好处,可以让你记得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奴隶。」
来人又在他的大腿上抽了一记,淡淡地道,「除了绝对服从,你没有别的出路。」

  鞭打终于停止了。冰冷的手隔着乳胶手套放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施压,感受
着他的心跳。等待着他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后,才用那种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的音调继续道:「希望这五下鞭打能你记住这一点。现在你要学习另一课——如
何侍奉你的主人。」

  「奴隶的身体是属于主人的,你的感受无关紧要,主人的感受才是一切。所
以……」冰冷的手一路向下,猛地捏住了他的下体。身体最脆弱的部分突然被别
人掌握,羽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所以,对于主人而言,你这个玩意儿是讨厌的、多余的东西。」那人用一
种令人憎恶的语气说,「你也不用指望今后还会用它插入别人的身体,无论是男
人还是女人。它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小便。这只是排泄器官,不是性器。」

  「奴隶的性器,是一上一下两张口。」那人放开了他的下体,手指在他的肛
门附近轻轻打转,「因此,你的嘴巴和后穴,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你生存的唯
一价值,就是用这两张口去侍奉你的主人,让他得到快乐。」

  「这就是你人生的全部意义。」

  「奴隶是卑微的,他一无所有,不被人需要,没有人爱。你是否有过站在人
群中、依然很孤单的感觉?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停下
来关心你?那些身份、地位包装出来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真实的你,只是一
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可怜虫而已。」

  「如此荒谬的生活必须改变。抛弃掉那些世俗的、外在的东西,向一个你所
信赖的人全身心地奉献自己,让他完全地占有你,为他而活。让他快乐,你也会
得到快乐,那是被人需要的快乐,真实的快乐。你不再是独自一个……」

  那恶魔滔滔不绝地讲演着,带着蛊惑人心的激情,羽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
下去。这人不是变态杀手,却比变态杀手更可怕。杀手也许会切割他的肉体,这
人却是在切割他的灵魂,一刀一刀地零切碎剐,硬生生地从他的身体里剜出来,
丢到下水道里冲走。

  「他在撒谎!」他想对自己这样说,但却做不到。在那满篇的谎言里,有一
些真实的东西,他无法否认,无法抗辩。

  孤单的公寓里,只有电视机的响声……

  漫长的黑夜里,跌倒了永远没有人搀扶……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做一个失去自我的奴隶!

  羽在心里狂吼,恶魔那极具煽动性的话语仍在耳边响起:「向你所爱、所尊
敬的人完全奉献你自己,与他灵肉合一,让他占有你的身体,占有你的灵魂,那
是世间最神圣、最美好的事情。你曾经尝试过么……」

  发觉自己无法抵御这声音的渗透力,羽决定放弃。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确
实不适合思考问题。他知道这个人对他怀有恶意,这就够了。不用去分辨什么是
真实,什么是谎言。好好地睡上一觉,让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让混乱的大脑重
新恢复正常运转,那时再来应付吧。

  虽然戴着眼罩,他还是闭上眼睛,调匀呼吸,假装没有感觉到那只在自己身
体上不断游走的手。自他被绑架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渴望黑暗的来临。

  这并不困难。一轮又一轮的挣扎反抗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和体力,又一直被
人下药,头脑本就昏昏沉沉,放松身体后不多时,意识已渐渐变得模糊。那恶魔
的声音也渐行渐远,象遥远山谷里的回声,虽然还在无意识地回荡,但仍然慢慢
地低弱下去。

  手腕一阵刺痛,尖锐的针头钻进了他的皮肤,有液体注射进他的身体。「天!
这魔鬼又想干什么?」刚刚袭来的睡意被对未知事物的恐惧驱散得一干二净。

  「下面的经历会让你对自己的处境有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
完整清晰地感受每一处细节。」那声音又变得平平淡淡、没有任何起伏,「这针
药剂可以让你在过程中保持清醒。」

  「木户,你进来!」

  有人应声而入,接着是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是水流声。滑轮在转动,
发出吱吱呀呀类似老鼠啃噬铁器般令人牙酸的声音。羽憎恨自己太过活跃的想象
力,知道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却目不视物一无所知的感觉真能让人发疯。

  突然,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向上拉起,离开了桌面,四肢凌空,他差点脱口
惊叫,还好马上就降落下来,重新落到平面上。应该是粗糙的水泥地吧,硬硬地
抵着背脊,臀部接触到的则是光滑而冰冷的瓷砖,四肢仍然悬空。有人抓住了他
的大腿,不是戴乳胶手套的那个人,是进来的那个木户吗?

  正思忖间,一节尖而细的东西猛然塞进了他的后穴里。他再也忍不住叫喊,
面上又挨了一记耳光。「安静!」那人厉声喝着,拍打着他的臀部,让他放松。

  但这丝毫缓解不了他的惊恐,当一股冰冷的水柱冲入他的直肠时,恐惧达到
了顶点。

  挣扎叫喊是没有用的,他早已明了这一点,可是明知道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
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可能呆着一动不动。反抗,被掌掴,直到水流停止输入他
的体内。双腿也被放了下来,但仍然大大地张开着。现在是坐在地面上了,这让
他略略舒了口气。他的双臂仍然向上悬吊着,冷水在他体内流动,翻江倒海似的
难受,只想快快排出去。

  然而管道仍然插在他的体内,他只能勉强忍住,感受到下腹越来越强的压力,
好象气球被逐渐充满。不知过了多久,管道突然被拔出来,液体夹杂着体内秽物
狂涌而出,然后是抽水马桶的排水声,原来自己正坐在一个瓷质马桶上,当众排
便的羞辱让他涨红了脸。接着肛管又被塞入体内,冷水注入,过程一再重复,到
最后他被重新放置到调教台上时,他已经筋疲力尽,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桌面
上。头脑却异常清醒,好象灵魂已经离开身体,在半空中冷冷俯视着这具疲惫不
堪的肉体。

  是那剂针药的作用吧!他在心里诅咒着那个魔鬼,就连他想晕过去都不被允
许。

  那人似乎在轻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他身边。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色情
地在他下身游走:「嗯,现在很干净了。」

  「准备好了么?」那人仿佛随随便便地说,却字字清晰,直钻入耳,「你的
主人,就要使用你。」

  虽然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听到这句话仍然让羽全身僵直。

            第四章:噩梦开始(下)

  风间忍满意地看到身下猎物脸色倏然转白,这正是他要达到的效果。

  回转身来,却发现木户直勾勾地看着羽赤裸的身体,下身已支起了小帐篷。
忍不由得好笑:「怎么他没有准备好,你倒准备好了?」

  木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常反应啊。比不得老板功力深厚,裸男当前,
还能坐怀不乱。」

  忍嗤的一声笑出来,道:「你老板又不是种马,随时随地也能对着一堆烂肉
发情。」他看见羽的双手攥紧又放开,也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害怕。忍微微一笑,
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挑起了对方的情绪。一个优秀的调教师即使不动手,单凭言
语也能刺激奴隶。

  他干脆坐到了沙发上,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你想上他么?我让
给你好了。」

  木户瞪大眼睛道:「不是吧,老板!这也行?」

  忍挑眉道:「一个免费的屁股而已,有啥不行的?」

  木户的眼里满是雀跃的期待,嘴里却期期艾艾地道:「可是……老板不是说
第一次很重要?」

  忍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总要给你们机会啊。你们几个人轮流上,造成
的冲击力也可以和我相比了。去把杉下、松井、藤村也叫进来吧。」

  木户欢呼一声跑出去,也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朝忍扮了个鬼脸,道:「老
板,其实真正的原因我知道,是你越来越不敬业了。」

  这几个人里,杉下刚刚考取了调教师执照,松井也准备参加,只有藤村和木
户一样是新手。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说笑笑,等着看木户表演开场戏。

  木户已经做好了润滑,勃发的欲望抵住了羽的穴口,想想还是没把握,回头
道:「老板,要不你来帮我看着?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风间忍叹了口气,拉过扶手椅坐到调教台边上,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木户尴尬地笑笑,笨拙地拍打起羽的臀部,对方的身体还是僵硬如石,一点
也没有放松的迹象,然而他的下体已经涨得发痛,实在忍不住,分开对方的臀瓣
就刺了进去。

  堵塞的口球下面传来一声如垂死的小动物般的哀鸣,羽的身体猛然抽紧,象
被鱼叉刺中的鱼拼命弹跳。木户只觉得四面八方的压力一起传来,阴茎象是一根
钉子扎进了花岗石里,前进不得,不仅没能泻火,倒给夹得生疼。

  「放松点,你把我夹得好痛!」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发现这实在不
象调教师说的话,脸腾地红了。

  「放松一点,你可以接纳的。」他刻意把声音变得柔和一些,手指试着按摩
羽肛门附近的肌肉,间或拍打一下羽的臀部,等到对方反应稍微平静一些,便又
向前推进。然而对方立刻绷紧了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体在镣铐下不停地翻
腾扭动。这回不管木户怎么试图让他放松,也无济于事。阴茎大约只伸进去寸许,
被肠壁挤压着,左冲右突找不到出口,大半个性器还在体外。木户捣腾了半天也
没法再推进一些,就卡在那里,只觉进退维谷,狼狈不堪,前额已见了汗,却也
不好意思求助。

  风间忍看出了他的窘态,起身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俯身在浅见羽的身上
按摩揉捏。这回没有戴乳胶手套,肌肤接触间传达出一点暖意和不让人讨厌的压
力。感觉出羽的肌肉渐渐松弛,按摩开始变得色情,刚才一轮试探已经找出了羽
身上的一些敏感点,手指不断挑动挤压。重点狎玩部分是羽的前胸,在忍技巧的
挑逗之下,两粒粉色的红樱已经颤颤地鼓了起来,颜色转为鲜红,更显得娇艳欲
滴。羽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因为恐惧挣扎而留下的冷汗似乎也有了热度。

  风间忍的目光冷静如恒,迅速把一个铁制乳夹夹到羽挺立的右乳上,用力一
拧。突如其来的尖锐刺痛,加上乳头仿佛要被撕裂的剧痛,让羽整个人都弹跳起
来,后穴肌肉顿时一松。木户抓住机会,乘势挺进,羽只觉得一根灼热的铁棒凶
猛地直插到底,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顶出来似的,他撕心裂肺地狂喊起
来,本能地加紧后穴,试图阻止异物的侵入。木户久居困境的阴茎总算找到出路,
直刺入前所未有的深处,肠壁突然一阵紧缩痉挛,刺激着他的阴茎,仿佛一道电
流将他击穿。一刹那间他几乎也要惊跳起来,强烈的快感裹挟着热流直射入羽的
体内。

  一泻如注。

  木户呆住,抬头正遇上忍询问的目光:「怎么样?」

  木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低声道:「我……泻了。」

  风间忍一怔,心直口快的藤村已经嚷出来:「不是吧,师兄!你这么没用!」

  松井哈地一声笑起来。还是杉下厚道,背过身去勉强憋住笑,但从他耸动的
双肩,可以看出他实在忍得很辛苦。

  风间忍回身一记耳光掴在羽的脸颊上,冷冷地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耍花
样!别以为你还是浅见家主,在这里你不过是个性奴罢了,不听话有你的苦头吃!」

  对方一声不吭地躺在调教台上,一缕殷红的血涎沿着嘴角蜿蜒而下。

  木户低着头呆呆着站着,看着自己胯下垂头丧气的小东西,恨不得地面裂条
缝好让自己躲进去。

  杉下忍着笑拉他过来,递给他一叠纸巾。木户羞愧地接过来清理着下体,忽
然抬头道:「老板,过会儿他们完事了,我还要来一次!」

  松井哈哈大笑起来:「好,有志气!不过你还是先休息一下,这可是体力活
儿。」

  吐了口唾沫,恨恨地道:「我来掂掂这小婊子的斤两。」拉下裤裆拉链,随
便套弄了一下,也不做润滑,就着流泻出的精液,便把昂扬的怒剑送入羽的体内。

            第五章:残酷的温柔(01)

  带着惩罚性质的凶器蛮横地撞入羽的身体里,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有
种神阻杀神、佛阻杀佛的坚决。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身体像被串在铁签上的
鳗鱼一般激烈扭动,连足尖都因痛楚而绷直,鲜血立刻从他的下体涌了出来。

  松井在他腰间重重地拧了一下,留下一处乌青的瘀痕,趁他瑟缩之际继续野
蛮地挺进,一插到底,咆哮道:「继续叫啊,小婊子,让我听听你的最大音量,
别像蚊子似的穷哼哼。」

  血流得更多更急,镣铐下的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他拼命地想把异物推挤
出去,但完全无济于事。相反,由于鲜血的润滑,阴茎的入侵更加顺利,带着澎
湃的怒意冷酷地推进,势不可挡。「想难倒我?哈!小婊子你还嫩着呢!」松井
大笑,直撞入羽体内最幽深的密境。野蛮的贯穿,无情的刺入,每一下都夹着无
比的狠劲和折磨。他的手也没有闲着,不停地抓扯撕拧,在羽的身体各处留下一
道道夹杂着血痕的青紫印记。

  风间忍皱了皱眉,在羽的左乳上又夹上一个乳夹,用力一拧,引起对方一阵
痛苦的痉挛。忍视而不见,回首对松井道:「小心点,别把他弄伤了。」

  松井道:「放心,老板,我有分寸。」他没有像木户那样乘势挺进,反倒保
持不动,咧嘴笑道:「小婊子,你折腾累了吧?让你休息一会儿,看谁玩得过谁。」

  羽的确已经精疲力尽了,喉咙因为过多的喊叫而干燥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他
声嘶力竭的呼喊在口球的堵塞下听来不过是可笑的低鸣罢了,如同他竭尽全力的
抗争在镣铐的束缚下只是场滑稽的闹剧。他感到下身已经被撕成两半,坚硬的阴
茎似乎已经抵到了自己的喉咙,他想干呕,却又呕不出来。只能放任自己全身瘫
软地躺倒在调教台上,空洞地盯着黑暗的虚空。

  他正在被强奸,而他无能为力。

  可怕的事情正发生在他身上,而他不能阻止。

  小时候那被噩梦魇住、近乎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噩梦在继续,不能摆脱。

  然而他并没有哭,干涸的眼里没有一滴眼泪。

  「眼泪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坚强。」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对他说。是谁?他在
记忆深处捕捉,却一无所获,他确信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撑,但就是想不起
那人是谁。那人轻笑着,一闪即逝,只留给他一抹幻觉式的背影,便笑着消失在
时光的甬道内。

  然而那微笑传递出一股温柔的、不屈不挠的力量,如同幽暗的火焰,种植到
了他的内心深处,让他宁定,让他心安。

  「啊哈,看来你已经休息够了。来来来,咱们再来玩!你可要撑着点!」松
井狂笑着双手紧箍住羽的腰,几乎将他整个身体都凌空架了起来,挂在自己胯下
坚硬如铁的阴茎上。然后略略退出,再猛然冲刺,力道之大让羽有自己已经被完
全刺穿的错觉,他只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肉里,才能勉强抵抗那几
乎可以让人发狂的尖锐痛楚。

  「爽吧,小婊子,你就是欠操!」松井一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把羽的臀
部往后拉,好让自己能嵌入得更深,一面无情地撞击着羽的身体。时不时改变一
下体位,左冲右突,横冲直撞。明明是狭窄的直肠,他却当作了宽阔的海洋,神
气活现地指挥着自己的巡洋舰摇头摆尾,游弋四方。每一下撞击都让羽感觉已经
刺入到自己身体的最深处,但下一次竟然还可以更深,到最后羽索性把自己当作
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任凭松井肆意折腾。

  松井一次又一次反复戳入,才心满意足地把灼热的体液撒播到羽的直肠深处。
当他最终退出羽的身体时,大量红白相间的浊液随之而流出,沿着羽的大腿蛇也
似的爬下。羽的全身一阵痉挛,感觉有温暖的液体从自己的尿道口涌出来,滴坠
到地上。

  他失禁了。

            第五章:残酷的温柔(02)

  「这小婊子还真紧。」松井洋洋得意地道,「操起来真爽。我都有点上瘾了。」

  「你也该悠着点。」杉下责备道,「看你把他弄得多脏,又是血又是尿。叫
我们接下去怎么做?」

  松井耸耸肩道:「那可不关我的事,他自己欠操。」

  杉下喃喃地道:「我可真不习惯用不抽水的马桶。老板,不能把他洗洗再做?」

  风间忍皱眉道:「你就将就一下吧。你那个洁癖性子,等清理干净了天都黑
了。」

  杉下叹息道:「好吧,反正你是老板。」

  他慢腾腾地走到调教台前,注视着那具狼狈不堪、几乎毫无声息的肉体。

  「我挑的这个位子真是不好。」杉下温柔地笑笑,「既不是前面,也不是最
后,何况刚刚承受了松井那么暴烈的性爱,你恐怕很难记得我了。」

  他有些遗憾地道:「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记得我,我叫杉下佐智。希望你能记
得我的名字,以及我们共同度过的、这一段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他很绅士地摘掉了羽胸前的乳夹,发现两个乳头已经红肿充血。他俯下身去,
亲昵地舔弄着,引发对方的一阵轻颤。那两个乳头已经敏感到了极点,碰都不能
碰,但由于杉下的动作很轻柔,疼痛中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痒酥酥的感觉。

  「啊,真好!你真是美味!」杉下喃喃地道,舌头在羽的全身淫亵地游走挑
逗,这儿舔一下,那儿咬一口,弄得羽又痒又痛,像有几百只毛毛虫在自己身上
慢慢蠕动。

  羽只觉得又是恶心又是滑稽,如果不是境遇如此悲惨,他简直想放声大笑,
为这个敬业到在如此肮脏的肉体上扮演情圣的调教者。

  「据说你一直没有情人。」杉下的口舌已经活动到敏感的鼠蹊地带了,这下
他改用手来抚慰。毕竟那些混合液体还是很让人厌恶的,他还没这个本事若无其
事地当作鸡尾酒来品尝。

  「你品尝过情欲的滋味么?那象酒一样的醉人。我希望我能带给你这种快乐,
希望你记得我,我叫杉下佐智。」杉下继续温柔地说着情话,手在下面忙忙碌碌
地拨弄个不停。

  男性的器官被他掌握在手里,指腹轻轻揉搓,受到刺激的分身无可避免地慢
慢挺直,顶端颤巍巍地渗出透明的液体。

  「有人曾经这样爱抚过你么?让你的小弟弟这样激动流泪么?」杉下的声音
已经变得模糊,羽的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因为某些原因,他一直过着一种禁欲生活,就连自慰都很少做过,哪里经得
起如此挑逗?

  下体被玩弄的羞辱,股间的痛苦,连同近乎尖锐的快感,让镣铐下的身体,
莫名地战栗扭曲。

  「你快乐吗?你喜欢我带给你的快乐吗?你会记得我的名字吧?我叫杉下佐
智。」

  快乐吗?他答不上来。

  如果这就是快乐,那么这快乐比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

  杉下更加忙碌,加快了套弄的频率,羽发出一声近似啜泣般的呻吟,头猛然
后仰,晶莹的汗水四溅开去,下体也随之颤抖着吐出了白色的体液。

  杉下微笑,把沾满体液的手放到羽的鼻端,柔声道:「这就是你的味道,是
极乐的证明。这快乐是我带给你的,你可千万莫要忘记。」

  羽失神地瘫软在桌面上,到现在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刚刚被人强奸过的
自己,竟然立刻在另一个行凶者的手里达到了高潮!

  此刻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然而射精那一刻的快感是如此鲜
明,如此强烈,即使带着被强迫的羞辱,也无法否认,那前所未有的体验所带给
他的甘美和刺激。

  杉下慢慢地把体液抹在羽的脸上、额头上,把那具身体当作抹布,一个指头
一个指头地清理干净。

  那海妖般媚惑人心的语音仍在柔柔地继续:「这就是性爱。你不需要害羞,
不需要胆怯,放开心胸去拥抱,去体会,你会发现纯粹官能的世界是何等美妙。
你会沉溺其中,再也不愿醒来。」

  「当你沉浸在这个神奇的王国里乐而忘返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记得,把你领
进门来的是我,我叫杉下佐智。」

  「这快乐是我带给你的。」

  风声呼啸,一记皮鞭突然落在他刚刚疲软下来的分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剧痛
让羽猛地弹跳起来,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可以带你上天堂,当然也可以带你下地狱。」杉下的声音仍是那样温柔,
却多了几分阴森森的味道,「你的快乐和痛苦,全都由我来决定。我叫杉下佐智,
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

            第五章:残酷的温柔(03)

  「人大腿内侧的皮肤非常柔嫩,鞭打这里会带来双倍的痛楚。」风声袭来,
皮鞭毫不留情地落在于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红的鞭痕。

  「大腿内侧、生殖器、乳尖……我喜欢鞭打这些敏感的部位,不需要费什么
力气,却能带来刻骨铭心的效果。」这一次落在他的右乳上,虽然只是乳晕,饱
受蹂躏的乳头也经受不起这样尖锐的刺痛。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哭喊已经溢出
了双唇。

  「我不会鞭打你的关节和颈部咽喉,这样你不会受伤。皮鞭是你专用的,老
板刚才已经使用过,所以即使破皮出血,你也不用担心感染。你看,我是很细心
体贴的主人,我爱你,为你的身体考虑周全。」皮鞭带着优美的韵律一记一记地
落下,带着无与伦比的残酷和凶狠。

  「但适当的痛苦会让你记住,你的主人,是我,杉下佐智。我掌控着你的一
切,包括痛苦与快乐。」鞭打并不快,应合着杉下说话的节奏,徐缓而优雅,如
果被鞭打的人不是自己,也许还会感到一种暴烈的美感。羽感觉渐渐麻木,灵魂
似乎抽出了身体,冷眼看着台上那具饱受折磨、伤痕累累的肉体。

  「现在你全身都是鞭痕了,象穿上了一件红色的绳衣,这让你的身体看起来
非常美丽。我想我已经硬起来了,被你的美丽刺激的。啊,如果我能摘下你的眼
罩就好了,你可以看到镜中的自己,像涂了草莓酱的蛋糕一样诱人。我敢担保你
从来没见过这样性感的自己。」杉下轻轻地笑着,结束了鞭打,把灼热的欲望推
入羽的体内。

  由于刚刚遭受过暴力侵犯,穴口还未完全闭合,体内盛放着过多的体液,让
杉下的入侵变得容易多了。但他并没有急于推进,仍带着那种贵族般的优雅,一
寸一寸地向前挺进。动作并不粗暴,却给人以无法阻止的错觉,仿佛一个高傲的
王者在攻城掠地,纵然杀伤不大,但却望风披靡。他时而会回退一下,以发动更
猛烈的突击,有时都已经感觉到阴茎上传来的律动了,他会暂时停止,等到高潮
过去再继续。

  平心而论,这场交合并不十分疼痛,如果不是刚经历了一次狂风暴雨创伤犹
在的话,可能还会更好,但带来的恐惧更是深入骨髓。对方那超人的自制力,和
熟练操弄自己身体的技巧,第一次让羽有了自己不是人的感觉,像一个高明的厨
师在炒菜,而自己就是一件任人摆布的器物。

  「你不是人,只是一个奴隶。」

  「奴隶不是人,甚至连狗也不如,只是一件工具,一个容器,用来盛放主人
的欲望。就像一张桌子,一个烟灰缸,随时等待着主人的使用。」

  他突然想起了风间忍说的这些话。是的,就是那种感觉,杉下在强暴自己时
的冷静和镇定自若,就和趴在一张桌子上写字没什么区别。

  他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一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尖叫,从他的灵魂深处
发出,冲破喉咙,冲破屋顶,颤颤地盘旋,终于消失在溟溟漠漠的虚空之中。

  酷刑终于结束,杉下意犹未尽地抚摸着羽被冷汗湿透的身体,分身仍然停留
在羽的体内:「真好,你的甬道紧窒又温暖,让我很快乐。我想,假以时日你一
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性奴,会有不少人在你的小穴里流连忘返。」

  他温情脉脉地柔声道:「我会想念你的,你也会想念我么?这些快乐,这些
痛苦,这些汗水……都是我带给你的。我叫杉下佐智,我希望你能记得我的名字。」

  藤村不耐烦地大步走过来,道:「好啦,没见你这么啰嗦的人!像只苍蝇似
的喋喋不休。该我了,快一点。我肚子饿了,早点收工吃饭去。」

  杉下温柔地责备道:「你真是性急,我只是希望他能记得我的名字。咦,老
板呢?」

  藤村道:「老板吃晚饭去了。他三餐一向准时。」他一面回答,一面拉下了
裤子拉链。

  当风间忍回到调教室的时候,藤村已经完工了。木户再度提枪上阵,在众人
开拓过的土地上纵横驰骋,威风八面。当他终于鸣金收兵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一
阵热烈的掌声。

  「不错啊,木户。这回表现很棒!」

  「加油!下次要更加努力喔!」

  ……

  木户满脸通红,用企盼的眼光看着风间忍。风间忍戴上乳胶手套,微笑着道:
「真的那么厉害?我检查一下。」

  一个后庭窥视镜送进羽的直肠深处,轻轻旋转,慢慢打开。羽感觉冰冷的金
属仪器在一点一点地撑开自己的身体,饱受创伤的内壁再一次遭受到血肉撕裂般
的痛楚,而这回是毫无情感可言的仪器。那种被当作无机物般对待的感觉又回来
了,他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这样的心理暗示很危险。如果他不能阻止别人的施
暴和侮辱,那么他至少可以自己尊重自己。

  「肛门有些红肿,这是必然的。直肠内壁有些小伤,但无关紧要。总的来说,
造成的伤害并不比一对情侣初次交合更严重。」

  风间忍微笑着起身:「的确很不错。各位同仁,我为你们的专业水准而自豪。」

  众人喜形于色,排成一排,齐齐躬身道:「谢谢老板!」

  「乌拉!收工啦!」

  「今天吃什么?」

  「我觉得木户应该请客才对……」

  风间忍笑着目送他们离去,将一粒药拴塞进羽的后穴。当他的手指碰到羽的
身体时,对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风间忍淡淡地道:「这只是一粒消炎药,对你
的身体有好处。」

  他的声音又变得平静而淡漠,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我想现在你能稍
微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奴隶。当然,要真正成为奴隶,你还需要经过很多训练和练
习。」

  「奴隶只为主人而活。它只是一件工具,一个容器,用来盛放主人的欲望。
今天你下面那张嘴已经吃得很饱。」风间忍毫无怜悯地瞟了一眼羽饱受蹂躏的下
体,红白相间的浊液还在不住往外涌。

  他拿起一个巨大的肛塞,缓慢而坚决地塞进羽的后穴:「这些体液都是主人
赏赐给你的东西,你需要怀着感恩的心情去珍惜。刚开始可能会引起腹泻,习惯
了就好了。」

  羽闷不吭声地接受了这项特殊的「礼物」,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情他也只能接
受。接着,有什么东西缠到了他的性器根部上,又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
的金属制品:「这是一个锁阳环,能约束一下你那个淫荡的玩意儿,那东西并不
受主人欢迎,我已经告诉过你。」嗒的一声轻响,性器被紧紧约束住,根部有些
刺痛。

  「嗯,这个Size很适合你,像是为你订做的。」风间忍似乎很满意,摩挲了
一下,「这个环你会永久戴上,除非有特殊情况。我有时候会在这上面加一个S型
的搭扣,系上牵引链,或者挂一些装饰性的小吊坠。很多主人都喜欢这么做,所
以你要尽快适应。」

  「你的阴茎还需要进一步约束,让它知道它现在的唯一功能是排泄。你是新
人,所以放在一个拘束器里就可以了。其它调教还是留到以后再做。」疲弱的分
身连同阴囊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塑料盒子里,了无生气地瑟缩成一团。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很疲倦了,你看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啊。
如果要大小解的话,忍到明天早上吧,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就可以排便了。你
是成年人,应该有这个自制力。」风间忍扔掉乳胶手套,重新调暗了灯,最后打
量了一眼调教台上的那个年轻人。初次见面时他肌肤下蕴藏的活力已经消失得无
影无踪,看起来跟一具死尸没有什么不同。

  脚步声渐渐离去,门关上了,房间重新陷入寂静中。只留下满室混合着血、
尿和精液的淫靡气味,和瘫倒在调教台上、几乎已没有任何生息的受训者。

             第六章:谈判(01)

  羽无力地瘫倒在调教台上,过去几个小时内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简直像场噩
梦。他被鞭打、被强暴、被羞辱……施暴者还威胁说要夺走他的意志和灵魂,更
可怕的是,他们可能真的会这么做!

  啊,即使是他经历过的最深的黑夜,也不会出现这样荒诞而又恐怖的梦境!

  然而手脚的镣铐、浑身的疼痛、大腿上干涸的精液和血块,都在提醒他:这
一切已经发生,而且还将继续发生,如果他不想办法阻止的话。

  可是怎么阻止?镣铐、眼罩、口球……他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话,浑身
赤裸连一块布片也没有。到现在为止,他甚至不知道敌人的长相!

  无能为力。

  无计可施。

  无法脱逃……

  被如此严密的束缚,甚至不能自己排便。是的,他已经感觉到了下腹翻江倒
海似的难受——冷水灌肠加上未作清理,不腹泻才怪!但也只能忍住。

  那个恶魔怎么说的:「你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这个自制力。」

  羽自嘲地一笑,或者他应该感激,拿恶魔竟然用了「成年人」来称呼他,难
道不应该是「一头卫生习惯良好的畜牲」么?

  他悲哀地笑了,象笑又象哭。他必须想办法尽快逃出去,如果像这样每天不
停地承受折磨和强暴,他可能真的会被逼疯。现在想不出来不要紧,也许睡一觉
会好一点,脑子会清楚一些。

  然而不知道是药效太强,还是疼痛太过剧烈,他一直无法入睡。或者,潜意
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明天,恐怕只会更糟,不会更好?

  他睁着眼睛,凝视着眼罩下的黑暗。

  他们是调教师,他们想打破他……

  一个带着松针清香的恶魔……

  他必须逃出去……

  涌上脑海的是一段段凌乱的思绪,无法连缀成片,更找不到线索或突破口。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他不是该和清孝一起飞驰在美国宽阔的州际公路上,准备度过一个愉快而轻
松的夏天么?

  一想起那个笑容明亮、眼神温暖的男子,羽的心更加乱了。

  清孝……他现在处境怎么样?也有和自己同样不堪的遭遇么?

  不能忘记他突然展现的神奇枪法和杀人后的镇定,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他是谁,羽都决心找到他,尽己所能地让他逃出这个地狱,只为了他在
危急时刻毅然牵手的那一份温暖。

  助人即是助己。说不定,清孝的脱逃也可以成为自己逃出生天的契机呢?

  羽翻来覆去地思想了多次,不知不觉中,这已成为他唯一的希望。

  胡思乱想中,羽度过了被俘以来的第一个不眠之夜。到了清晨,门开了。有
人进来先把他的手反铐在身后,然后松开他的脚镣,把他从调教台上拖下来。由
于长时间的绑缚,他一时站不起来,那人也就任由他倒在地上,摇动滑轮。另一
人走过来将他拖到水泥地上,改为双手向上吊缚,人坐在地上,然后取下了他的
肛塞和阴茎拘束器,让他排便。

  羽松了口气,竟然有点感激,仅仅是因为让他排便,说出去真是不知该大哭
一场,还是该大笑三声。眼罩多少减少了当众排便的耻辱,随着抽水马桶的响声,
他整个人被慢慢向上吊起,只有足尖勉强着地,冰冷的水柱劈面冲来。他这才想
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他凑上去想喝水解渴,却被口球塞住,听到哗
哗的水响,却喝不到一滴。

  刺骨的寒意,强大的水压,让他很快承受不起,在镣铐内尽量蜷缩起身体,
躲避着水流的冲击。有人抓住他的大腿,野蛮地分开,另一人拿毛刷和皂液,就
着水流大力冲刷他大腿内侧凝固的精液和血块。粗硬的毛刷和碱性的皂液刺激着
他的鞭痕,不啻于又一场酷刑。但他只能忍受,忍受饥渴,忍受痛苦,忍受被人
当畜牲一样冲洗的羞辱,双眼无焦距地凝视着眼罩后的黑暗,感觉肌肉渐渐冰冻
麻木,仿佛思维也被渐渐冷冻。

  冲洗持续了很长时间,至少在羽的感觉中是这样。他的头发、脸、特别身体
内部被反复清理,到最后他被解下来时,他已经冷得浑身打颤,好像刚在冰库里
呆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又给他戴上肛塞和阴茎拘束器,双手紧铐,用一根铁链系
在什么东西上。然后那些人开始用水冲洗地板和其他器具,水流哗哗地响着,完
全不理会他,好像他只是一堆垃圾,或者家具。窗户被打开,风扇开到最大档,
驱散了房间里淫靡的异味。冷风一阵阵地吹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他浑身上下滴着
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寒意似乎一直要沁到他的骨髓里去,他从来不
知道夏天的清晨也可以这么冷的。

  他仍然戴着口塞和眼罩,还好手铐在前面,慢慢地摸索,好像自己被系在一
个嵌在墙上的金属环上。他一点一点地蹭过去,背靠着墙蹲下,将身体蜷缩成婴
儿的形状,想尽可能地让虚弱的身体恢复一点元气。冷水沿着他的发梢不住滴坠,
带走他原本不多的热量。

  门开了,又关了。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传来一阵松针的清香,是那个恶魔!
羽一下子紧张起来,全身肌肉都已绷紧。

  果然是那个人!那熟悉的脚步声,即使在风扇的巨大轰鸣声中仍能分辨清楚,—
—是否蒙上了眼睛,耳朵就特别好用?

  来人关了风扇,关了窗,拉上窗帘,开了灯,然后一步步地向他走来,每一
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他紧张地抬头仰望,来人似乎笑了笑,口气几乎可以说是温柔:「你好,昨
天过得怎么样?」

  知道等不到他的回答,来人用毛巾拭去他嘴角的口水,嫌恶地道:「我还以
为他们已经把你清理干净了。」一面说着,一面解下了他的口塞和眼罩。

  羽重重地喘了口气,腮帮还有些隐隐作痛。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四处环
视一下,然后挪到眼前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就坐在他面前的扶手椅上,大约三十来岁,身材修长,衣饰完美,锃亮
的皮靴一尘不染,黑色的名牌衬衣敞着领,一条白金项链若隐若现。手垂放在扶
手上,指甲修剪得整洁干净,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白金戒指。仪表优
雅,神态倨傲,乍一看像中世纪法国宫廷中的花花公子,但没有人看到他那双奇
特的眼睛还会这么认为。

  他的眼睛明明是黑色,却给人一种透明到无色的感觉,仔细一看才发觉,他
的眼白隐隐带着一抹幽蓝,瞳仁的颜色也偏淡,二者混合接近,既冷漠,又灼热,
象透过白雪隐约可见的火焰,无声地燃烧着。

  由于是仰视,这人带来的压迫感更强,即使是坐着,那柔韧而又凶狠的体态,
让人想起一条盘曲的鳄鱼皮鞭。

  他突然意识到,和这个衣冠楚楚的人面对的自己,正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像
一条狗似的拴在铁链上,头脑中轰的一下,热血冲上了头顶。他下意识把身体蜷
缩得更紧,想遮蔽住下体,但随即意识到这一举动的无谓。他终于可以说话,可
以看见东西,他必须抓紧时间行动。

  虽然头脑仍然昏昏沉沉,——饥饿和被强暴的经历影响着他的思维,在这个
施暴者面前,他本能地有些畏惧,但还是强迫自己开了口:「我想,我们应该谈
谈。」

  话音出口,那声音的喑哑虚弱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黑衣人绕有兴趣地看着
他,一副看着小猫小狗的表情:「你想谈话?」

  「是的,我们必须谈谈。」他慢慢镇定下来,「我知道你是个调教师,你也
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凝视着施暴者,目光已渐渐变得锐利:「或者,我应该这么问:是谁要求
你这么干的?」

             第六章:谈判(02)

  风间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被铁链系在墙上的赤裸的年轻人,肌肉被冷水冲
洗得发白,衬得身上紫红色的鞭痕更加明显。忍注意到他在下意识地掩饰着自己
的下体,那里有自己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阴茎拘束器和锁阳环。大多数浑身赤
裸的奴隶第一次见到衣冠整齐的调教师时都会有类似的反映,这是人类固有的羞
耻心在作怪。

  一般说来,调教师要做的就是及时纠正他们这个动作,让他们逐渐习惯于赤
身裸体,甚至坦然地展露自己的性器,以供主人玩赏。这是成功建立主奴关系的
第一步。当奴隶能够做到这一点时,他们的羞耻心已经逐步让位于主人的意志,
承认了主人对他们身体的所有权。随着训练的深入,他们做出的让步越多,臣服
的程度也就越深,最终他们会完全服膺于调教师所代表的不可抗拒的绝对力量,
并逐渐从这种臣服中获得快感和安全感,找到新的内心平衡和支撑,像幼年时孩
童对父亲的信任和盲从。比起自由来,很多人宁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不必再去
独自面对世间的风雨和挑战,哪怕他们需要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但风间忍现在并不打算这么做。从羽的过往经历来看,为了获取成功,这个
人往往不惜忍受屈辱和轻贱。事实上他能从社会底层爬到现在的位子,这正是他
取胜的原因之一。对付这种人,玩弄他的头脑,比玩弄他的身体,更能打击他的
自信,也更容易击碎他那层坚硬的外壳。何况他那努力维持尊严的样子实在很有
趣。

  忍微笑,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别人委托我、
等待我训练的奴隶。」眼睛故意在羽的下身溜来溜去。

  羽的脸颊果然红了红,但身体并没有作出特别的反应,仍然固执地把话题拉
回正题:「这么说,你确实是受人之托了?你的委托人是谁?」

  他的顽固让忍有点恼火,感觉他在竭力夺回话语主导权,这不是一个奴隶应
该有的态度。忍的语音转冷,口气里也带了几分威胁:「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
是在跟谁说话!」

  他似乎听出了忍说话时的怒火,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你是一个调教师。」

  「错!调教师三个字,不足以形容我。」忍俯下身,一字字地道:「我,风
间忍,是全日本第一流的金牌调教师。」

  语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在狭窄的调教室里幽幽回荡,难以言喻的阴森可怖。

  羽安静地看着忍,倏然一笑:「我从不怀疑你的专业程度。」语气中有种安
抚的味道,然后道:「可是金牌调教师也是要吃饭的。你接受顾客的委托,想把
我调教成奴隶,以此换取相应的报酬。这就是你的工作。」

  羽双眼盯着忍,因为前一天的折磨眼窝深陷,显得一双黑眸更加幽深:「你
可以不告诉我他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给你多高的报酬,
我都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一阵羞辱的眩晕感向忍袭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一开始就不喜欢这张脸,
这个人。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美丽,自身有着太过强悍的生命力,即使被风雨催
折,依然可以灿烂粗野地继续美下去。那种不屈服的自我,是他最想捏在手心里
揉碎的,包括不服贴的发丝,倔强的眉眼,过于冷冽的眼神……即使到了现在,
浑身鞭痕一丝不挂地被拴在铁环上,依然可以倨傲自大到向他宣称:「我有这个
能力!」

  他忍住把眼前这个家伙撕成碎片的冲动,冷冷地道:「记得我告诉过你,外
界的一切跟这里没有关系。从今以后,你的身份、地位,一切归零。外面社会的
游戏规则在这里不起作用,我才是最终的主宰。」

  「是的。不过我说的不是我,而是你。在这个独立王国里,你是绝对的主宰。」
羽刻意没有用「变态」这个词,避免刺激调教师的虚荣心,「可是当你走出这里,
你仍然是个社会人,需要遵守外面的游戏规则。吃饭、穿衣、买东西,包括营建
你的独立王国,你仍然需要付钱购买,需要出卖劳力去换取。发现东西不合质量,
鞭子一抽就断,你仍然会要求退货,和供货商方面纠缠吵闹。」

  「或者,你早已厌倦现在的职业,希望有一大笔钱可以让你重新开始。像你
这样有洁癖的人,真的会愿意经常和一身血一身尿的奴隶打交道么?爱干净到做
什么事情都要戴手套……」

  忍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在突突地跳,他总算明白龙介为何如此讨厌这小子,
真他妈的欠调教!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用蜡烛把这家伙下身的体毛一根根烧焦!
然而他是调教师,没理由比一个奴隶更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风度,风度!冷静,冷静!

  忍提醒自己很多次,总算压下怒火,尽可能平静地面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
胆敢把他描绘成菜市场买菜的老妇人般的奴隶。

  「我再说一遍,我,风间忍,是全日本第一流的金牌调教师。」一个字一个
字像从他的牙缝里迸出来,傻瓜也听得出他压抑的怒气,「我热爱我的工作,遵
守这一行的职业道德。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只为我的热情而工作,包括把你训
练成一个只喜欢被男人操的奴隶。」

  「你生气了?为什么生气?」羽安静地道,「也许你需要时间来看清自己的
内心。你真的热爱你的工作,出于职业道德而拒绝我?还是担心我脱困后会不遵
守诺言报复你?」

  他微笑:「我明白你只是受人所托,这只是你的工作,当然不会跟你计较。」

  忍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愚蠢的谈话了。他霍地站了起
来,冷冷地道:「事实表明你确实还有很多课程需要学习,包括怎么跟主人谈话。
也许一顿鞭子能让你稍微开窍一些。」

  忍大步走过来解开羽拴在墙上的铁链,似乎没有注意到对方因为这个机会而
紧张得微微颤抖。自己的身体状况当然不好,可是越呆下去就会越糟,这是羽早
就知道的事实。现在也许是唯一的机会,至少他没有眼罩,可以视物,没有脚镣,
可以移动,手铐在前方,这可能他行动最自由的时候了。虽然并不擅长,可是到
底练过几年空手道,也许可以出其不意地击倒盛怒下毫无防备的调教师。

  铁链刚离开金属环的一刹那,羽蓄足全身力气,猛地一头向调教师撞过去,
对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羽纵身扑上,铁链绕住对方的脖颈,死死勒住,厉声道:
「让我走!把手铐的钥匙交给我,让你的人放我走!」

             第六章:谈判(03)

  风间忍垂下眼睛,突然一笑:「你明知我会发怒还继续说这些屁话,就是为
了这一刻吧?你认为我一怒之下就会放松警惕,解开你的束缚而不作丝毫防备,
让你有机会攻击我?」

  羽一怔,惊觉不对,忍已一脚踏上他光裸的脚背,那鞋底似乎嵌着铁质鞋钉,
他痛得大叫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放松,忍一个过肩摔将他仰面摔倒在地,轻松脱
困。羽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只靴子已经踩住了他的胸膛,略一施压,他只觉一阵
窒息,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

  「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在夏天穿皮靴?或者根本没注意到?看来你的观察
力有待加强。」风间忍遗憾地摇摇头,冷淡的语音里有一抹讥诮,「给你机会袭
击我,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即使最松懈的束缚和看管你也逃不出。就算你现在状
态良好,论体力、论格斗技巧,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要让一个人完全绝望,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希望,再亲手打破。让他亲身
体会到自己的愚蠢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忍改为用膝盖压住羽的胸口,声
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手下不停,羽的双腕顿时齐齐脱臼!

  剧痛中他绝望地笑起来,嘶声道:「那又怎么样?无论什么样的后果都比现
在好,即使是死!」

  「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打破你,让你变成一个听话的性奴隶。」忍
闲闲地道,又将他双脚的踝关节一一错开。

  羽闷哼一声,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滚落,喑哑地笑道:「你这个杂种!要
真是性饥渴到这种程度,大可以去妓院,别整天树着鸡巴乱戳!」

  忍微笑:「可我就喜欢免费的屁股。不得不说,下等人,你真是没教养,需
要一顿鞭子教你好好说话。」

  嵌着铁质鞋钉的皮靴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羽柔软的小腹,羽倒抽了一口冷气,
咬牙忍住,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恶毒的诅咒:「亏心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祝你早
日得艾滋病!」

  回答他的是又一记凶狠的踢打,将他整个人都踢飞了起来,跌倒在粗糙的水
泥地面上,痛得说不出话来。但当忍贯满力道的皮鞭,带着凌厉的风声,横抽在
他胸口的时候,他终于禁不住失声惨叫,蜷缩成一团试图逃避这么可怕的痛楚,
脑海中翻来复去只有一句话:「在疼痛面前,没有英雄……没有英雄……」

  「哭吧!大声地哭出来!」那人在大笑,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他光裸的背上、
臀部、大腿上,「把你的悲惨全部哭出来!真是美丽的泪水!」

  鞭打没有任何规律,但总能让受害者最大限度地感觉疼痛,不可预知的方向
和落点只能让受害者更加恐惧,难以自持。看着那个骄傲倔强的人在自己的脚下
毫无尊严地翻滚悲鸣,白皙的皮肤上逐渐爬满嫣红的鞭痕和青紫的瘀痕,忍的心
里慢慢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人的痛苦仿佛通过鞭子直达忍的神经末梢,转化
成一种微微麻人的电流,让他莫名神醉。就像……呃,就像小时候到母亲画室捣
乱,把母亲刚完成的画作一刀刀割碎的感觉。

  那时自己是八岁,还是九岁?母亲不在家,她总是不在家。于是他偷偷溜进
了平时被她划作禁地的画室,他憎恨这里,因为她呆在这里的时间远比陪他多。

  他一进门,就看到那幅画,画的是鲜艳夺目的向日葵,插在一个土陶罐里,
昂首面向着天际。他还记得那时正是清晨,一束阳光透过窗棂直直地照在那幅画
上,向日葵好像在燃烧,那浮雕般的色彩如此强烈厚重,好像要流淌出画布来。

  在那一瞬间,他惊呆了,为那画布上燃烧的生命和美。

  他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何会整日整夜地呆在画室里。

  她的激情和爱全都投注在这幅画布上,才描绘得出这样炙热目眩的金黄色烈
火吧?

  对美的震惊,顿时化成了强烈的憎恨,他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用裁纸刀把
画布割得片片粉碎……

  事后他挨了母亲一顿好打,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孩子小小的心里,甚至
有着隐隐的骄傲。岁月流逝,那件事却像沙金一样地沉淀下来,在记忆中时时发
着耀眼的光辉。那一刻亵神般的甘美与刺激,至今让他难以忘怀。

  鞭打在继续,脚下的人逐渐由惨叫变成了呻吟,曾经充满活力的肉体在皮鞭
的撕扯下战栗开花,他只觉得下腹渐渐热了起来。还是第一次,他对这具身体产
生了欲望。

  疼痛在继续,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羽的身体已渐渐变得麻木,当忍进入自
己的体内时,他只是哼了一声,仍是一动不动。整个人似乎已进入一种恍惚的状
态中,如置身冰窟,又像被烈火炙烤,意识就在烈火与寒冰之间飘来荡去,周围
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忍是什么时候离去的,月亮是什么时候升起来的,他都
不太有知觉了。直到下腹的一阵绞痛将他拉入现实世界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戴眼罩,没有带肛塞,窗户是开着的。然后他发现不
仅是腕关节和踝关节,四肢的主要关节也都被一一错开,大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脱臼的地方已经高高肿起,紧铐着的双腕更是疼痛难忍。但这一切都不及一件事
情重要:他要腹泻!

  他惊惶地拼命收紧了臀部,不想象头畜牲似的拉出来尊严扫地,可是时间越
长,腹痛就越剧烈,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全力对抗身体的本能反应,心底一
片苍凉。这时,他模模糊糊地记起了忍离去时的那句话:「这次就不给你带肛塞
了,不过我留给你的东西,你一样要夹好,不能流出一滴。多练习提肛收臀,尽
好你性奴的本分!」

  那么自己这样算什么?已经在主动配合练习提肛收臀,准备当性奴么?他自
嘲地一笑,然而这稍一懈怠便有少许秽物涌了出来,只好又努力加紧,心下又是
愤怒,又是凄凉。

  空气已染上了一些异味,他的臀部和大腿内侧也沾染上了少许秽物,但他只
能躺在当地一动不动,感觉到越来越难以忍受的腹痛,突然一阵心灰意冷,索性
全部泻了出来。空气中的异味更加强烈,他躺在自己的排泄物上,疲乏地闭上了
眼睛。冷冷的月光穿窗而入,直直地投射在这具被彻底羞辱、全然绝望的肉体上。

            第七章:海岛之夜(01)

  白色。满眼都是冷峻的白色。然而跟通常见到的白色不同,成片的白色不仅
没有圣洁清静之感,反而给人一种阴森、污秽的感觉,仿佛殡仪馆里的裹尸布。

  羽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的白色。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觉自
己正仰面躺着,四肢的关节虽已结好,曾经脱臼的地方仍然肿得厉害,可能正是
这个原因,没有带铁制镣铐,而是用皮索紧缚固定,摆成了一个羞耻的「大」字
型。左手打着点滴,旁边竖着两个吊瓶。

  随即他记起了昨夜自己如何躺在排泄物上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时浑身烫得
像火,结果早上被人用冷水冲洗清理时晕倒过去。难道这里是医院?他心里一喜,
发觉自己仍躺在调教台上时便死了心,不过身体倒是好受多了,头没有那么晕。
木户坐在他身边给他伤处抹着药膏,风间忍看了一会儿,伸手夺过药膏,道:
「我来吧。」

  木户一怔,好奇地道:「老板怎么突然对这个新奴隶有兴趣了?」

  忍瞪了他一眼,冷斥道:「别自作聪明,出去。」

  木户吐了吐舌头,嬉笑着跑出去了。清凉的药膏抹在鞭痕上,带来凉丝丝的
感觉。羽这才发现自己的伤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鞭痕高高隆起,有的转紫,
有的已经发黑,但并没有破皮出血,除此之外就是瘀青和擦伤等浮伤了。那么为
何自己会感到如此疼痛?

  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地道:「奴隶需要有完美的身体。很少有主人
喜欢抱一个浑身伤疤的奴隶,摸起来手感不好,所以我们会尽量避免在奴隶身上
留下不可消除的疤痕。只要手法得当,一样可以让奴隶最大限度地感受到痛苦。」

  羽没有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下盘算:「如果生病可以拖延时间,倒也
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正思忖间,一只手指突然挤进了他的后穴,上面似乎还沾有冰冷的润滑剂,
他惊得差点跳起来,瞪大眼睛道:「你在干什么?」

  忍若无其事地道:「给你做后庭扩张,不要忘记做性奴的本分。」说着第二
只手指也伸了进去。

  羽又惊又怒,道:「我在生病!」

  忍一挑眉道:「那又怎么样?」

  羽愤怒地盯着他,胸膛不住起伏,情知说下去他必然又是那一套「奴隶的感
受不重要」之类的屁话,平白再受一次口头上的侮辱。手指已经变成了三根,羽
再也忍不住,疼得浑身打颤,苍白的脸上已经升起两抹病态的嫣红,低声喝道:
「啊,混蛋!出去……你快出去!」

  忍听出了他语音里的色厉内荏,他其实是害怕的吧,即使表面上尚能维持镇
定,过去两天那几场决不让人愉快的交合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忍本来没打算亲
身上阵,见状突然心情大好,笑道:「恰恰相反,我要进来。」

  炙热而坚硬的欲望就着润滑灵巧地滑进羽的后穴,一插到底,仿佛一把利斧
将他的身体狠狠劈开,然后以一种从容不迫的节奏开始律动,时不时贪婪地四处
探险、穿刺、摇摆,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灭顶的剧痛。羽咬牙强忍着,他现在几乎
已习惯了这些,难道只有两天就习惯了?想到这种生活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每
天那个地方都会容纳不同的阴茎进进出出,他只觉一阵窒息,瞪大眼睛凝视着虚
空,未来仿佛一头怪兽正张大血盆大口准备将他吞噬。

  「发烧的时候甬道会比平常更温暖,使用起来更舒适,但你的技术实在太差。」
忍揶揄道,「连做个性奴都不合格,你说你有多没用?」

  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木突然变成了愤怒,虽然明知无用,仍然嚷
出来:「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在生病,在发烧,就算是俘虏,是奴隶,也该有点
人道主义吧!」

  忍不禁笑起来道:「人道主义?你跟我讲人道主义?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记得
住,奴隶不是人,只是一堆一钱不值的垃圾。除了供主人玩乐,他们没有别的价
值。」

  羽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因为病痛还是激动,心里像憋着一团火,病中的
自制力实在太差,为了避免伤害而长久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全部倒出来:「别再
重复这些陈词滥调!你才是垃圾!你对社会有什么贡献?就会躲在阴暗角落残害
自己的同类!除了强奸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你还能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恶意的抽插,不停地变化着方位和落点,羽的身体猛然弹
跳了一下,发出一声似哭泣又似喘息的呻吟,忍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他的敏感点,
微笑道:「强奸?你管这个叫强奸?我看你享受得很呢!」

  羽完全说不出话来。习惯了被插入的疼痛,那突如其来的快感便如一道闪电
般劈下,惊得他头脑一片空白。忍微笑,开始大力抽插,每一下都撞击在那一处
敏感地带。羽只觉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席卷而来,越来越强烈,仿佛身体里关着
一头危险的野兽,正要破栅而出。他拼命咬牙强忍,沾满情欲的呻吟声仍然自颤
抖的双唇间溢出。

  「舒服么?」那邪恶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看看你那淫荡的样子……已经
忍不住浪叫了吧?明明是个下贱的骚货,还口口声声说别人在强奸你!」

  羽难堪地闭上了眼睛,从脸颊到脖颈都烧得通红。他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反
应,现在就连下体都鼓胀起来,却被塑料盒子束缚着,难受得像要爆炸开来。

  「真是淫荡的身体……」忍似惊讶又似讥嘲地道:「被人强奸还爽成这样,
街边最便宜的妓女也没这么下贱……」

  突听羽冷冷地道:「放屁!」

  忍一怔,道:「你说什么?」

  羽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里有着濒临崩溃的悲愤与绝望:「我说你在放屁!
被你他妈的这么搞法,我要还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换你来试试?70%的强奸到最
后都会变成和奸,没人敢说那不是强奸!」

  忍呆了呆,居然也没有生气,笑道:「不错啊,你饿了两天精神还这么好,
中气这么足,看来再饿你几天也是无妨。」无心再逗弄他,大力抽插了两下便抽
出来,将浓稠的体液喷射在羽的脸上、身上。一股腥味顿时直冲羽的鼻端,粘粘
的液体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恶心得让他一阵干呕,但空空如也的胃却让他什么也
呕不出来。

  忍双手抱臂瞧着他,冷眼看着他撕心裂肺的干呕如何变成虚弱无力的喘息,
最后虚脱地瘫倒在调教台上,两眼失神地盯着虚空,这才慢慢走上去,淡淡地道:
「生病也好,装死也好,训练每天都会继续。你无路可逃,还是认命吧!」

  羽嘴角一牵,露出一丝不带笑意的笑,没有说话。吊瓶里的药剂仍在一滴一
滴地注入他的身体里。

  忍弹了一下羽被束缚的下体,道:「你这个玩意儿今天表现得好淫荡,看来
还需要好好管束才行。」

  拘束器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严厉的贞操带。分身被捏起来,内置一根
细长的小棍涂上药膏,缓缓旋转着插入尿道口,两粒小球也被几条黑皮索分开牢
牢捆缚,在分身顶端扎紧,这才扣好带子上锁。羽一声不吭地强忍着,嘴唇已被
咬出血来,浑身都是冷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忍视而不见,又将一个电动阳具塞入他的后庭,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你的后庭实在需要练习,以后除了排泄以外都带着这个吧。」

  调教台上的那个人仍然没有出声。忍也不理会,带上了门,从裤兜里掏出一
个小型遥控器,按下开关,不意外地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和电动阳具的震动声。
忍微笑,哼着小曲轻松走开。

            第七章:海岛之夜(02)

  羽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被一根假阳具整得那么惨。当风间忍慢慢地把那根电动
阳具推进自己的体内之时,他以为那只是又一个肛塞,不过带有内置男型,会插
入得更深,内壁被撑得更难受,已经知道那家伙是个变态,人没法跟一只畜牲讲
道理。可是当门轻轻关上,电动阳具突然在自己身体里震荡起来的时候,他惊得
差点跳起来,如果不是四肢被牢牢束缚,一定会当场滚到地上去。

  电动阳具在他的直肠内疯狂地转动,带来阵阵剧烈的抖动和疼痛,羽手足无
措,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更可怕的是那又粗又长的男型开始逐渐波及他前列腺敏
感地带,带来一波又一波异样的快感,但分身稍有勃起,贞操带内的尿道塞便恪
尽职守地传来尖锐的刺痛,刺激分身立刻萎谢下去。如此周而复始,他简直快疯
了。从小到大,羽一直认为性是肮脏、下流、令人厌恶的事情,青春期的男孩没
人指引,虽然也有梦遗、手淫的经历,但总是红着脸慌慌张张地遮掩过去,生怕
被人发现这对他来说极难堪、让人难以启齿的丑事。后来结识了清孝,清孝是学
医的,他也跟着了解了一些知识,这才慢慢转变了看法。然而,理论上知道是一
回事,心理上还是一直不能放开。在杉下手里射精还好一些,毕竟他有过类似的
经历,可是当他发现风间忍刺激他的后庭也能引发快感时,心头的恐慌真是无以
复加。虽然很口响地用书本知识加以反驳,但心里是慌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具
陌生的身体。尤其不能接受的,竟然是一个满怀恶意的施暴者,第一个唤醒他体
内沉睡已久的情欲。

  而现在,一个没有生命的假阳具居然也能给他带来高潮的感觉,这不该是专
属于彼此深爱的情人么?羽只觉得长久建立的道德观念都在崩溃,他突然理解了
「人是高等动物」这句话。高等动物,也终究是动物,有着动物共有的属性。

  想起有回和清孝谈论成人话题,当清孝知道他长怎么大竟然从未尝试过床第
之欢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立刻主动招待他去找伴游女郎开荤。不知出于什么
原因,他拒绝了,模模糊糊地觉得在一个妓女身上浪费激情很亏吧。羽不禁苦笑,
早知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根假阳具操得死去活来,还不如找个妓女来受启蒙教育。

  好在假阳具转了十分钟左右就偃旗息鼓了,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料到过
了一会儿又疯狂地震荡起来,原来是安了定时器。这样每隔一段时间体内就是一
阵翻江倒海,把羽折腾得苦不堪言,一面担心自己会不会就此废掉,一面把忍的
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骂了个遍。随着时间的流逝,电动阳具也越转越慢,当羽感
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那东西终于停下来,留下不断喘息的他,好半天都不敢
相信真的结束了。「还以为你真是金枪不倒,原来也会阳萎。」羽恶狠狠地骂了
句,随即发觉自己的无聊,跟一个电动玩具较什么劲,那东西只需要换两节电池
就能重振雄风,自己又能支持多久?他忽然有些想哭,为这血肉之躯的脆弱与易
受诱惑。

  天色已经晚了,他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被夜风一吹,只觉凉飕飕的,高烧好
似已退了不少,人也清醒了很多,但却更加疲惫,仿佛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
渴望有一片绿洲可以栖息。然而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绿荫和好客的主人,只
有黑暗、饥渴、和镣铐。他活了二十二年,曾经不止一次地茫然失措,可是从未
象这几天给他的冲击这样大。

  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发现人的身体如此易受伤害,发现情欲可
以通过机器来调动,发现……

  ——发现自己落入陷阱中,完全无力挣扎。

  不确定。

  他遇到的是个变态,这点毫无疑问。是个毫无正义感和基本道德观的人渣,
他可以肯定。

  可是他该怎样与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变态虐待狂相处?

  他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不知道该怎样避免受伤害,不知道该怎样摆脱这场
噩梦,重新站在阳光下。

  肚子很饿。心情低落。思维混乱。茫然地盯着窗外,海风吹送来阵阵海洋咸
湿的腥味。

  这里是海岛,他意识到,至少也在海边,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过远方鸥鸟
的鸣叫。头脑里幻想着那白色的鸟儿振翼划过天际的英姿,忽然与故乡山林里扑
簌簌惊起的山鸟的影像叠加重合。

  美丽的信州,他的故乡。有多久没有回去了?那个仓皇逃离的15岁少年。

  他感觉意识正在模糊,轻飘飘地离体逸出,慢慢走入苍茫的夜色中。

            第七章:海岛之夜(03)

  夜很黑,他很怕。黑暗的尽头,似乎有种悲惨的命运正等待着他。

  但他还是一步步地走下去,仿佛腿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四周的景物渐渐变得熟悉,他的心却开始慢慢沉下去,隐隐知道前方自己会
看到什么。

  那似乎是个剧院,座位全隐没在黑暗中,一束苍白的聚光灯直直的投射在舞
台中央那个被绑缚的人影身上,衬着幕后惨淡的背景,更显得触目惊心。羽记得,
那是歌舞伎《樱之吹雪》中的一幕,讲述战国枭雄武田信玄的幼女松姬与织田信
长的长子信忠之间的爱情故事。松姬与信忠两情相悦,定有婚约,无奈两家后来
势成敌对,婚约被迫取消。武田信玄去世后,两家更多次爆发战争。武田家主胜
赖一次战败后,发现妹妹竟欲离开甲斐追随信忠而去,愤怒的胜赖遂把松姬绑缚
在一棵樱树上,训斥她不该贪恋情欲背弃家族。

  羽年幼时曾和父母在东京看过名伶鹤川饰演的这出戏。那华丽的舞台,精致
的道具,如泣如诉的吟唱,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鹤川
饰演的松姬。被绳索绑缚在樱花树上的松姬,全靠挣扎、扭动等肢体语言,表达
出内心的矛盾。鹤川的表演极富张力,和服的领子半敞开着,露出敷着厚厚铅粉
的雪白的脖颈,脸上因为浓妆表情完全淡化,只靠一双灵活的眼睛和魅惑的身姿
便吸引了全场的眼光。优美到极点,便是妖艳。那一刻的鹤川,如有魔魅附身,
与武田胜赖的一场对手戏,真能让人欲念横生。

  当时羽还年幼,不太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夕阳下灿烂如锦的樱花,在树上挣
扎扭动、露出一截雪白脖颈的松姬,与性如烈火、身着染血盔甲的胜赖组合在一
起,画面说不出的好看。但发现坐在他身边的父亲却看得脸红耳热,坐立不安,
呼吸都变得粗重。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知为何会记得那么牢。

  然而眼前这个舞台却只是对《樱之吹雪》的拙劣模仿。毫无布景、道具可言,
也没有时而阴森、时而催情的背景音乐,苍白的聚光灯映照下的是个宛如照相馆
背景般简陋呆板的布景板,然后就是被绑缚的那个人……

  那不是鹤川式宛如女郎般的妖艳美男子,只是一个怯怯的青涩少年,灯光下
赫然全身赤裸,白皙柔嫩的身体上爬满了丑陋的艳红色鞭痕。

  他在发抖。

  即时隔了那么远,羽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紧张、惊惶和脆弱。

  少年在挣扎。

  和鹤川那魔魅的、挑情意味十足的表演相比,少年展露出来的,是真正的害
怕。象头跌进陷阱的小鹿,不顾一切地向往外逃。

  蓦然间,一条皮鞭如灵蛇般自沉沉暗夜中飞起,凶狠地抽打在少年身上,肩
膊上顿时又多了一记鞭痕。少年嘴唇一阵哆嗦,似乎想强忍住,但还是忍不住小
声哭泣起来。那默默流泪的温顺和屈从似乎更能激起人的残虐之心,鞭子妖魅般
的不断地自各个角度飞起,给那象牙般润泽的身体,留下一个个黑暗之印记。每
一下,仿佛都打在了羽的心上。却完全看不见施鞭的人,暗夜中,似乎有一个魔
鬼在无声地狞笑。

  是的,他仿佛完全能够感受得到那少年的痛苦和恐惧。那恐惧似乎并不仅仅
来自于鞭子。

  他蹲下去,和那少年正面相对。

  少年在哭泣,柔嫩的双肩微微耸动。

  他看见少年那淡如水色的颤抖的唇,小小的脸上满是泪水。

  那赫然竟是少年时的自己。

  他吃惊地后退,突听身后鞭风袭体,仓皇回头间,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男子,
正一鞭向他当头劈来。

  他想逃,腿却怎么也迈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鞭子向他抽过来,穿过他的身体,
抽在少年那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稚嫩的青芽上。

  「呀——」是他在大叫,还是身后那个被绑缚的少年?

  或者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

  羽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腔,猛地睁开眼睛,冷汗
已浸透了全身。

  窗外冷风习习,远方传来浪花轻拍海岸温柔的低语。

  羽躺在调教台上,象离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梦中那个狰狞可畏的
青铜面具,仿佛还在面前摇晃,每一根线条,每一处细节都如此清晰,他还能清
楚地记得上面武田家徽的纹样。

  又是那个梦。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做过同样的梦,梦见自己幽灵般在黑暗中不住地前行,有
时是奔跑,有时只是机械的挪动。黑暗的尽头,那唯一的光源,照亮的就是这样
一幅暴力和情色的画卷。

  他总是看见年幼的自己,如何在鞭打下颤抖流泪,而那梦中的青铜面具,也
成为他现实生活中的忌讳,看到类似的东西总能让他心神不安。

  好在近年来已经很少做这个噩梦了,却在自己囚禁多日后的海岛之夜,少年
时代的噩梦再度重现。

            第七章:海岛之夜(04)

  一刹那间,他剧烈地颤抖起来。梦境与现实、过去与现在,合而为一,难分
彼此。

  他确信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梦中的影像为何如此逼真?他甚至感触
得到青铜冰冷的质感,和少年凄惶的内心。

  不好意思询问清孝,他曾打着求知欲旺盛的幌子,向清孝借了些心理学和性
学方面的书籍,但仍然找不到答案。唯一可以挂得上钩的,大概和母亲去世后养
父对他态度骤变有关。

  可是养父并没有鞭打过他,吉野茂并不是个暴力狂,虽然来自亲人的冷淡和
敌视常常会比鞭子更伤人。

  羽只觉得头痛欲裂,梦中少年那小鹿般柔和而悲哀的眼神刺得他好心疼。也
许,他看到的其实只是内心深处的自己?温顺、柔弱、怯懦、惊惶、怕受伤害、
想不顾一切的逃离,却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划开坚强的外表,在外人眼中历尽坎坷、无论贫穷富贵始终从容镇定、用铜
墙铁壁深锁心灵对抗世界的浅见羽,是否其实只是这个在聚光灯下被现实重重绑
缚得无力挣扎的柔弱少年?

  抑或,梦中的一切其实只预示着他今后的人生?

  这个想法让他大大震动了一下,脸刷的就白了。到现在为止,他确实没有看
到任何希望。

  他需要食物和水,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补充体力。如果有清孝那样的格斗
技巧就好了。

  他没有衣服,总感觉很冷,渴望温暖。赤裸的身体给他带来很多情绪上的困
扰,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像头没有尊严的畜牲,虽然他常常提醒自己尽量不要去
想。

  他总是感觉疲惫不堪,昏迷时间太长,正常健康的睡眠总是不足,这严重妨
碍了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

  他在一处荒岛上,似乎不必期待任何人来救援了。在他不算太长的前半生里,
无论多么艰难委屈,一直都是他自己独自承受,本来也没有什么救星和恩人。

  除了……山下老师。

  想起那个和蔼可亲、不遗余力帮助自己的长者,羽的心里不禁一暖。

  然而山下已经死了。死于癌症,只得四十多岁、男人正当壮年的时候。

  羽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灾星,母亲、山下老师,每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都
会死得很早。

  他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留下一段温暖,只能让他在今后的人生更觉寒冷。

  因为那一段得而复失的温情。

  因为一个人在红尘中辗转漂流的孤独无助。

  「我该怎么做?」在黑暗中,他独自喃喃地道。

  「你不能放弃。」有个声音在他耳旁低语。「如果你失去斗志,那真的什么
都没了。」

  「可是我没有任何本钱。没有工具,没有任何人帮助。」他沮丧地说,泪水
不觉盈满了眼眶。

  「我在这里。」那个声音静静地说,安静、却不可动摇。

  他抬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但黑暗中,他分明感觉
到有种力量存在,令人心安。

  他记起了在他遭受最难忍受的强暴时,在他耳畔鼓励他的温柔语音。

  「是你吗?山下老师?」他轻轻问道。

  没有回答。

  「我知道是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从未离开。」羽自言自
语地低声说。干裂的唇角,第一次漾起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是的,无论多么绝望,他也不能放弃。

  失无可失,令他不能再失。

  他需要食物和水,保证在机会到来的时候,能够有充足的体能逃出去。

  他需要保持头脑清醒,观察力敏锐,这就必须尽量避免身体再受伤害。

  他还需要尽快见到清孝,确知清孝的处境和身体状况,看看是否能帮清孝脱
身,或从那里得到帮助。

  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他必须获得这些,才能改变现有的不利局面。

  哪怕这意味着他必须忍受非人的屈辱和凌虐。

  哪怕这意味着他必须和魔鬼打交道。

  他可以做到。

  必须做到。

  他不是舞台上那个任人鞭打的、被缚的羔羊。

  他这样对自己说,对着虚空,对着黑暗中无声鼓励他的山下老师,默默地许
下了自己的承诺。

            第八章:灵魂的食粮(01)

  到底年轻体健,经过一昼夜的输液,高烧完全退了下去。只是三天没有吃东
西,头饿得发晕,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清晨时有人来给他戴上手铐和脚
镣,然后粗暴地把他从调教台上解下,用冷水例行冲洗。因为这次风间忍没有射
在他体内,精液在脸上、身上干涸成白色的污迹,负责清理的人用毛刷刷得很大
力,羽的全身都被刷得通红发热,多少减少了一些冷水带来的寒意。或者他的身
体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水温了?羽苦笑,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清洗之后,他被戴上眼罩,跌跌撞撞地拖进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掉了眼罩。
羽眨了眨眼,发觉自己在呆在一间类似刑房或者地牢之类的房间里,身下是坚硬
粗糙的水泥地。这房间比调教室大很多,但摆满了刑具,反而有些拥挤。墙上挂
着各式镣铐、鞭子,和一大堆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天花板上垂挂着吊索和铁链,
地板上摆放着铁笼、木马、刑架等,左边一堵墙上镶嵌着一整面镜子,清清楚楚
地照见屋内的一切,包括疲惫的自己。自己正背靠着铁笼的栅栏半倚半躺,斜对
面不远处就是一具木马,木马背上的凸起已经磨得很光滑,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仿佛积年的鲜血一层层地浸染进去,显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然而房屋中间的几层阶梯上去,俨然是另一个天地,静谧、安详、一尘不染。
复古样式的家具,米兰色飞鸟水藻纹的墙纸,柔软豪华的手工制羊毛地毯,烘托
出一片温馨安宁的气氛。风间忍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进来,
旁边的小茶几上,摆放一套茶具和一个漆器食盒,茶烟袅袅,随风散入窗外。一
株高大的法国梧桐,正巧横斜在窗外,日光照射在婆娑的枝叶上,翩然反弹进来,
正投射在小茶几上,光影绰绰,极是动人。

  羽盯着那袅袅上升的茶烟,眼眶不知不觉地湿润了。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
了在假日的午后,自己一人呆在舒适的公寓里喝下午茶的情景。阳光正好,茶也
正香,喝一杯清茶,看几页报纸或杂志,在悠闲的时光中消磨掉一个下午……这
不过也只是几天前的事情,怎么看起来遥远得仿佛自己的前世?

  天堂与地狱,这一上一下的鲜明对照,就是风间忍刻意给他留下的印象吧?
他吃力地抬手想捂住脸,遮住这来自阳世的诱惑,镣铐的响动终于让忍放下了报
纸,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三天了。」

  「嗯?」

  「你已经到这里三天了,感觉如何?」

  「……」

  「也浪费了我们三天的时间。」忍打开食盒,里面有些水果和零食。他拿了
个桔子,漫不经心地剥着,放了一瓣在嘴里,清甜甘美的桔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
开来。

  起码在羽的感觉中,那香味浓郁得可以让人窒息。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空
空如也的胃里已经有三天没有任何东西。

  「让我们受挫,自己也受苦,你觉得这样下去很有趣吗?」

  「……」羽只是贪婪地盯着忍手中的桔子,他从来没有这样渴望一样东西。
记忆中的桔子真是很美味。啊,又吃下去一瓣!

  「你想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呢?」

  「……」羽咽下一口唾沫,啊,为什么吃得那么快?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忍似乎这才发现他的异样,手里的桔子已经只剩下几瓣了。「你想吃桔子?」

  羽怔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很饿。」

  「哦,你很饿。」忍挖苦道,「但这是你自找的。」

  桔子……桔子……他需要食物,需要水,需要补充体能。羽咬咬牙,道:
「说吧,你想我怎么做?我想吃桔子。」

  忍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挑眉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要你乖乖地做我的
奴隶。」两支手指夹着一瓣桔子,微微一笑。他的手白皙修长,阳光下煞是好看。
但在羽的眼里,只有那金黄的桔瓣,透明的果肉……

  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羽拼命忍住,冷笑道:「有什么区别么?就算我不愿
意,你还是可以任意鞭打我,强奸我。」

  忍笑道:「但我要的是你自己双手把屁股扳开,邀请我进入。」

  羽冷笑道:「难道这样你的阴茎会多长出半寸?」

  忍大笑道:「不会,但这样的感觉比较爽。而你也可以少吃些苦头。」含笑
把手里的桔瓣放入口中,悠闲地道:「比如,你可以吃这个桔子。」

  沉默。

  半晌,听到羽沉沉的语音:「我不信你会饿死我。」

  「的确不会。我只会把你饿个半死。」忍微笑,注视着羽微微变色的脸,补
充道:「一般来说,饥饿中的奴隶比较好调教,他们会更听话也更柔顺,意志力
也更薄弱。」

  他慢慢地道:「也更容易打破。」

  羽垂下眼皮,看着自己双手间的铁镣,没有说话。

  「为了一瓣桔子,就把自己出卖了,很不划算吧?天才商人。甚至不是一个
桔子。」忍微笑,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瓣,现在他的手里只剩下两三瓣了。

  「如果为了一瓣桔子就把自己贱卖,那么以前受的苦又算什么?你心里是这
样想的吧?」忍闲闲地道。

  「其实你完全不必现在做决定。昨天给你输液的时候有生理盐水、葡萄糖,
和营养液。所以你还可以撑几天。远远没有到生理极限。」忍微笑,现在他的手
里只有两瓣了。

  羽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迟早会屈服,不是今天,也是明天,后天。
他会为了一瓣桔子,一口水,而做出让自己都厌恶的肮脏下贱的事情,因为他需
要。

  他需要体力,需要清醒的头脑,他不要再这样软弱无力地躺在地上,连稍微
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你想我怎么做?」他听到自己空洞的语音,「我想吃桔子。」

  「既然决定了,就表现出一点诚意来。」忍秀美的面上,带着恶意的微笑。
「象一个真正的奴隶那样,爬过来,跪到我身边。」

  羽默然半晌,凄然一笑:「就算你让我走过来,我也没这个力气了。」

  他俯趴下来,四肢着地,慢慢地爬了过去。

            第八章:灵魂的食粮(02)

  距离并不远,但手脚上的镣铐真的好沉。羽感觉自己像一头负重而衰老的病
牛,已经精疲力尽还是不能不勉强挪动。他慢慢爬过木马、刑架、阶梯,当灿烂
的阳光映入他的眼帘时,他几乎因刺痛而睁不开眼睛。忍不住回头一望,阶梯下
是刑室,黑暗、阴森、遍布只能带来疼痛的刑具,阶梯上是光明、温暖、充满家
的气息。自己正跪在阶梯口,只要风间忍抬腿一踢,就会滚落下面痛苦的深渊。
如果这就是忍刻意营造想传递给他的心理暗示,那无疑是成功的。

  风间忍就坐在窗下,全身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手里拈着金黄的桔瓣。羽
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

  忍一抬手,让他落了个空,淡淡地道:「我准许你用手了么?」

  羽怔住,抬头望着他。

  「奴隶未得主人的允许,是不能用手做任何事的。」忍微笑,笑容温和,却
又说不出的残酷,「所以你只能用嘴,像狗一样的从我手里取食。」

  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羽愤怒地瞪着他。忍一笑,在羽还未来得及阻止之
前,把桔瓣放入了口中,闲闲地道:「看来你并不是饿得很厉害。」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瓣桔子了。夹在忍的食指和中指间,一晃一晃,仿佛随时
都会消失不见。羽死死地盯着那瓣桔子,缓缓吐出口气:「我没有说我不饿。」
他向前爬了半步,张口去咬。

  桔瓣在他面前一晃,又不见了,耳旁是忍带笑的语音:「乖,叫声主人来听
听。」

  羽沉住气,闭上了眼。

  忍也不着急,含笑看着他。

  终于,隔了老半天,从颤抖的唇里吐出两个字道:「主人。」

  「我听不见。」

  既然已经说出口一次,也就没有什么障碍了。羽张开眼睛,大声道:「主人,
我很饿,请你给我那瓣桔子。」

  带着芬芳的桔瓣落进他的嘴里,甘甜的汁液瞬即充斥了他的口腔,他从来不
知道桔子竟会这么美味。他贪婪地咀嚼着,尽情享受着柔嫩的果肉,最后连果核
也一起吞了下去。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食盒,忍的双手正剥开亮闪闪的糖衣:「巧克力。想吃
吗?」

  羽忙不迭地点头,瞬也不瞬地盯着那枚散发着美酒和牛奶香味的深褐色球形
巧克力。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看上去和饥肠辘辘的小狗盯着肉骨头没有什么
区别。

  「那么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

  羽迷惘地抬起头,那瓣桔子没有起到丝毫治疗饥饿的作用,反而诱发了他的
食欲。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颗巧克力。

  「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你吃这些额外的东西呢?」忍耐心地道。

  羽咽了下唾沫,他感觉胃肠内壁都快给磨穿了,干巴巴地道:「我饿了,我
想吃。」

  「啊,你想吃。」忍挖苦道,随即叹了口气:「好吧,能够坦率地跟我说出
你的想法和需要,也算一种进步。那么你现在准备用什么来换取呢?」

  用什么来换取……羽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他打量了一下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的自己,用什么来换取?

  「你看,除了这具下贱的身体,你什么也没有。而我现在对你屁股上的洞没
兴趣。」忍尖刻地道,随即放缓了语气,「不过,如果你爬过来吻我的脚,也许
会让我高兴一下。」

  羽喃喃地道:「让你高兴一下?」

  「是的,这就是游戏规则。」忍温和地道,「把你的想法和需求告诉我,然
后尽量取悦我,你仁慈的主人也许会满足你的要求。」

  「否则就会滚下楼梯,挨打挨饿?」羽的唇角一勾,「胡萝卜加大棒,对吗?
这很老套。」

  忍一笑,纠正道:「这很有效。你不想吃了么?」他作势准备把巧克力吞下
肚。

  「我想吃,想得要命!」羽吐出一口气,道:「就算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还是不能不陪你玩下去。」

  他黯然一笑:「你说得很对,虽然老套,但很有效。」

  他伏下身去,吻了忍的脚。

  当他抬头、从忍的指尖衔过巧克力球时,柔软的唇舌正巧碰触到了忍的手指。
一霎那间如有电流通过,四目相对,彼此都把对方看得通明透亮:

  ——我会征服你。

  ——你一定不会如意。

            第八章:灵魂的食粮(03)

  忍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羽安静地跪在他脚下,尽情品尝着口中的巧克
力。阳光从发梢掠过,时间仿佛已停滞。

  真是个美好而慵懒的上午。一卧一跪的两个人,神色都极为平静,没有人会
发觉,他们的内心已经激烈到令天地失色。

  很久没有这样的渴望了。

  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征服欲,渴望去打破一个人,让他倔强高傲的心灵像阳
光下的一丝冰那样融化掉,再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重新塑造,让他完完全全的属于
自己,实现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控制。那种终极征服带来的快乐和成就感,世间没
有任何事情可与之相比。

  曾几何时,这原本是自己入行的初衷。然而随着岁月流逝,见惯了一个个神
情迷惘的奴隶,像玩偶一般躺在他脚下任他予取予求;或者乖巧地抬高臀部,象
小学生期待老师体罚那样,等着他用鞭子或藤条帮助纠正不良习惯,他觉得自己
也慢慢变得麻木,被异化成了一件器物。面对着那些形形色色的肉体,一个个目
光潋滟、扭动着躯体、无声恳请他「把我打到High吧」的奴隶,就像面对超市里
的罐头,打开来都散发着同样的防腐剂气味。不管里面装的是水果还是沙丁鱼,
都已经不再有原有的生机。

  如果奴隶只是一堆嗜痛的死肉,或者等待你训练他排便吞精的小猫小狗,那
么调教师也不过就是一根鞭子或按摩棒而已。

  欲海翻腾的调教师生涯,一旦变成按部就班之后也就索然无味,曾有的激情
渐渐冷却,却在那一双眼睛凛然无惧地盯着自己的时候,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煮
沸。

  ——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是一具活生生的血肉
之躯。

  ——那双眼睛竟然能令自己完全活过来。

  忍半眯着眼睛看着羽,阳光正照在他赤裸的左肩上,在地板上投下一抹阴影。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真的很像母亲画室里的那幅画。

  向日葵。

  忍一向不喜欢那种追光逐日的农民花,太土气,不上档次,花瓣摸起来也没
有那种柔软的质感。可是他能理解母亲为什么喜欢,那金黄色的火焰真的能灼痛
人的心灵。

  就像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只是沉默不语地跪在自己脚下,但安静中却蕴含着
一种巨大的力量,忍仿佛可以看到,他不羁的灵魂正如奔马般在天地间飞驰。

  玩弄这样一颗强悍的心灵,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事啊。

  忍微笑,勾了勾手指头。羽犹豫一下,还是爬了过来,尽管当忍把手放在他
头上时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忍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粗硬的头发,象在抚摸一只小猫小狗,果然是不
太伏贴啊。

  羽忍住内心的厌恶,目光落在忍的脖颈上,那么纤细的脖子,很容易掐断吧?
保存体力果然很重要。

  许久不听忍说话,羽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发觉忍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脖子。」

  「嗯?」

  「我的脖子好看么?是不是很细?」

  「嗯。这白金项链很配你。」

  忍哈的一声笑出来,翻身坐起。

  「你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

  「那里有一份契约,签了它。从此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奴隶。」他唇角一翘,
半眯着眼道,「比起桔子和巧克力,你恐怕更想正正经经地吃一顿饱饭。」

  那是一份常见的奴隶契约,内容是奴隶放弃自己的所有权利,心甘情愿地接
受主人的调教,遵守主人的每一项指令,视主人为生命中的一切。

  羽慢慢看完,脸色居然没有变。「这种合同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效用的。除
非我指控你人身伤害,你可以出示给陪审团,证明我是个受虐狂,主动要求你虐
待我。」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也许他们会相信,作出对你有利的判决。
谁知道呢?」

  忍微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这只是一份誓约,提醒你曾经发下什么样的
誓言,向我许下什么样的承诺。这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法庭上,因为你根本不会
控告我。」

  他直视着羽的眼睛,缓缓道:「当我打破你之后,你不会认为那是伤害,因
为你根本离不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在多少人中间,你的眼睛会永远追随着我,
心里充满感激、畏惧和深爱。你会祈求我用鞭子抽你,如果那是你唯一能接近我
的方法。当我进入你的身体,你会兴奋得尖叫,流下激动和幸福的泪水。你会这
样做的。」

  羽坚定的信念,在面对着同样坚定的眼睛时有些动摇,但还是摇摇头:「如
果你真这样自信,不会要求我签这份契约。」

  忍微微一笑:「那么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羽注视了他良久,耸耸肩道:「我倒是无所谓,签就签。如果还能换来一顿
饱饭,干嘛不签?」

  唇边露出一丝揶揄的微笑:「需要我用嘴巴签么,主人?只怕这样的笔迹法
庭不认呢?」

  不理会羽的挑衅,也不理会关于法庭的暗示,忍平静地道:「这次你可以用
手。」

  羽拿起笔,再次看了下那份契约。在SM如此盛行的今天,这份契约如果在法
庭上出示,可能的确会有一定的效果,但那已是自己脱身以后的事了。而那个时
候,自有另一套游戏规则,一套他所熟悉的规则。商海纵横,他曾经不止一次地
在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上签字,但精明的律师或其他因素介入,可以完全改变
最终结果,让神圣的法律成为一纸空文。何况这种Play Game式的契约,不过文字
组合罢了。

  羽一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么做的时候,实际上和忍
一样,在玩弄一场力量游戏。

  羽没有想到,奴隶的饭菜居然比他想象的好。用鸡汤煨的米粥,拌着切碎的
红肠和西芹,虽然看起来不象是刚做的新鲜菜,但还是热的。他努力不去看盛饭
的是个狗食碟。

  忍淡淡地道:「很多人喜欢让奴隶只吃素食,为了保证他们后面干净,其实
只要多灌几次肠就可以清空直肠的后半段了。我希望奴隶能够保持良好的体形,
不要一幅面黄肌瘦的样子。不过你饿了几天,吃点粥就可以了。」

  羽趴下去尝了尝,味道不坏,就是有点咸,大概盐放多了,但他当然不会计
较,伸出舌头舔了起来。因为不能用手,狗食碟又放在地上,他只能跪着用肩头
和膝盖支撑身体,脸快贴近地面,臀部高高翘起。即使吃食不坏,这种狗一样的
进食方式也极其下贱羞耻,虽然拼命告诉自己不要介意,脸还是火烧火燎地红了
起来。

  其实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只是他可以动用一切资源来压制自己而已,
双方的力量根本就不对等。如果彼此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拿着一样的牌……他
突然一阵气馁,说是人人平等,什么时候社会上的各色人等真的平等过呢?有的
人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有的人只能住贫民窟。小时候,为了挣到东京的路费和
基本食宿,他必须每天四点半起床,才能保证在六点前把牛奶送到顾客家门口,
而对于别的12岁孩子来说,只需要跟父母撒个娇就可以了。不管是外面的大社会,
还是眼前的小世界,力量对比从来就没有均衡过。你不能改变外界环境,就只能
改变你自己。就像现在,因为身体虚弱,他只能被压倒、被强奸,被迫象狗一样
进食,直到力量对比发生改变。

  他专心地舔食着,好像那个姿势并没有给他带来困扰,好像那份咸得发苦的
狗食就是世间的无上美味。风间忍把手放在他臀瓣上,他的身体一僵,不知道是
厌恶还是害怕。等了等见忍没有进一步动作,便放松了身体,继续舔食。

  忍的手慢慢地在他臀部画着圈,漫不经心地道:「其实人啊,跟动物也没有
什么不同。饿了要吃饭,硬了想交合,动物具备的各种本能,人也一样不缺。本
来也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么,人身体里的动物属性,比起所谓高贵的人性来说,
一点也不少。」

  羽没有反应,舔食的专心程度似乎正为忍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作注解。
忍微笑,他知道羽对这番话并不反感,甚至是认同的吧。想起羽一开始要他「人
道主义」的义正词严,忍不觉笑了。这个看起来有强烈道德观和羞耻感的年轻人,
却又毫不在乎地立下虚假誓言,摆明就是要背信弃义,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呢?
不管怎么说,让他抛弃文明社会的道德准绳,认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是个好
开端。

  接下来,忍会慢慢切断他和外部世界的联系,进一步刺激和培养他的动物属
性,直到最后,让他完全忘记自己是人。

           第九章:为奴的第一天(01)

  挺胸收臀地直跪,膝盖分开与肩齐,袒露出胯下被束缚的性器,双臂上举抱
头,露出腋下淡淡的体毛和两侧的肋骨,视线谦卑地下垂,羽这样跪在楼梯口已
经很长时间了。按照忍的要求,他需要保持这个姿势直把那份契约背到一字不错。
如果姿势稍有不对,藤条就会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需要纠正的部位,留下一道血红
的条痕。

  「这是展示模式,每天奴隶都需要以这种姿势迎接主人的到来,直到主人示
意他可以停止为止。这种姿态,你身体的一切隐秘部位都基本可以一览无遗,无
论是下身的性器,上身的两乳,还是平常不太容易看到的腋下和上臂内侧,都可
以进入主人的视野。」

  藤条带着呼啸的风声落在羽赤裸的背部:「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坚持了
多久,肩背都必须挺直。臀部必须收紧,不能搁在脚后跟上,那是跪坐,不是展
示模式。展示模式是为了向主人展示你的体型和精神状态,奴隶必须随时精神饱
满地准备为主人服务,愤怒、郁闷、忧愁这些情绪都不能存在,所以你不能疲惫
不堪、松垮跨地出现在我面前,」

  直到羽以展示模式正确无误地背诵完了奴隶契约,忍的面上才展现出一丝笑
容。「很好,得到我的允许之后,你就可以吻我的脚了,这是奴隶对主人的基本
礼节,然后你可以进入存在模式。」

  藤条轻轻地把羽抱头的双臂拨下来:「双臂自然下垂,手背在后面,在腕部
交叉,好像正等待有人把你的手绑起来似的。记住,除非有主人的特别指示,你
的双手必须放在身体的两侧或者背后,其它姿势都是不被允许的。你也无权用手
触摸自己的身体,因为你的身体并不属于你自己。未得主人的允许,你只能保持
存在模式,不可说话。这是奴隶的一般状态,他们必须保持安静,像空气或者家
具一般的存在,而不是跳来跳去的试图做出各种举动以吸引别人的注意。因为他
们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们生存,仅仅是存在,而不是生活。」

  「展示模式、存在模式、以及你刚刚吃饭时用的狗趴式,是奴隶最常用的三
种方式,你必须牢牢记住,随时正确的使用。好了,现在你可以过来吻我的脚了。」

  羽轻轻地吁了口气,俯趴下来,在忍的足尖各自吻了一下。

  忍微笑:「现在抬起头来,让我给你戴上项圈。」

  这是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上面钉着一些金属环扣,式样简单,但看上去很
结实。项圈正中有一个银白色凸起的「奴」字,显得特别打眼。

  目光上移,羽再一次凝视着风间忍的脸,和那一双仿佛透明到无色的眼睛。
阳光和阴影同时在那张脸上交汇融合,半明半暗,似乎落进一种无可捉摸的幽邃
里。眼眸深处闪动着奇特的冷淡之火焰,象倨傲尖锐的冷刺深寒逼人,又像地狱
而来的烈火足可焚毁一切。

  烈焰寒冰。

  羽第一次见到忍时就有这种感觉,但被一种贵族式的慵懒与闲散淹没,而此
刻,手执项圈的风间忍,神情之专注与狂热,让他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仿佛沉寂
已久的火山突然喷发出热焰。

  那双眼睛是冷的,内敛、节制、冷凝,欲望却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沸腾,翻
滚,深陷,沉没,死寂。在那双眼睛的深处,羽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远方轰
然坍塌的危险。

  那是一双黑洞般可以吸引宇宙间的一切化为乌有的眼睛。

  那是一个明明沐浴在阳光下、却让你感觉黑夜来临的男子。

  「这个项圈就是主奴关系的证明。在我把你交给我的委托人之前,我就是你
的主人,你属于我。」

  「项圈会系得比你的脖子更紧一些,有轻微窒息的感觉,这让你能随时感觉
到我的存在,感觉到,你属于我。」

  冰冷的皮革吻上了羽的脖子,并没有立即扣紧,直到体温渐渐将它变得温暖,
突然一紧。呼吸不到空气的紧迫感让羽一阵窒息,让迷失在那双眼睛黑暗力量下
的他顿时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要背的台词:「是的,主人,我是属于你的。」

  这话说出口,羽的心里突然一阵迷惘,他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出荒谬的
戏剧。为了得到食物和水,为了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他必须做个蹩脚的演员,在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心不在焉地陈述一些不知所谓的台词。可是现在……好
像,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感觉……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游戏。

           第九章:为奴的第一天(02)

  羽茫然地抬头看着忍,忍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要将他刺透。他
不确定忍是否已经看出了他心里的盘算,或许有吧,这年头,谁都不是笨蛋。

  忍耐性地等他魂不守舍的奴隶恢复状态,才展颜一笑道:「契约和项圈是收
奴仪式中最主要的程序,余下的部分到楼下去完成。」他把一个牵引链系到羽项
圈前面的金属环上,牵着羽走下楼梯。

  「奴隶只能爬行或保持跪姿,爬行需要保持一定的速度和韵律,姿态要优雅。
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让主人感到赏心悦目,否则即为失败,因为你存在的目的,
就是让主人高兴。手掌和膝盖落地的时候要轻盈,不能发出声音,想象一下小猫
的姿态。」

  「镣铐是让你戴着的,不是让你拖着的,小腿必须用力。这样那里的肌肉会
得到锻炼,不会变得松软无力。奴隶身上的每一部分,都需要保持美丽的线条。
刚开始要达到这样的要求比较难,我会给你时间练习。」

  他们来到了楼下那件刑室式的房间,忍把牵引链系在地上一个金属环上,给
羽罩上了眼罩,然后让他以伏趴的姿势,把羽的四肢分别固定在四个金属环上。
羽没有做无谓的反抗,虽然吃了一点饭,但那点热量远远不够,他现在已经觉得
腰酸背疼,特别膝盖部分。黑暗中,他感觉有皮索在自己身上捆扎,膝盖部分也
被一个柔软而坚韧的东西束缚住。

  接着四肢被解开,颈部一紧,忍在拉着牵引链要他移动。蒙着双眼,他只能
跟着忍地方向亦步亦趋,这显然让对方感到满意:「不错,就是这样。你只需要
跟着我引导的方向行事,不必想任何事情。好了,现在睁开眼。」

  眼罩移开了,面前是个巨大的镜子,反映出一个镣铐缠身、面色苍白、跪着
的人影。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被俘的自己,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竟然会瘦那么多!
除了镣铐、项圈和贞操带,他的身上又多了几样东西,上臂和大腿各自缚了一条
质地款式和项圈差不多的黑色皮带,看似装饰用途,但上面的金属环让羽相信那
东西会更多用作绑缚固定。膝盖也有同样质地的黑色护膝,中间用一根带有尺度
的金属棍连接,迫使他的膝盖分开,袒露出性器。

  「好看么?」

  羽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很符合你的……想象力。」

  「长期爬行膝盖会生出厚皮,戴上内置橡胶的护膝会好受得多。」忍的声音
听来很温柔,「中间这个分腿器可以调节,现在你膝盖分开的距离正好是你两肩
的宽度。这样你可以不必时刻注意自己姿势是否标准,不会因为违规而挨罚。这
个东西戴久了之后,即使取下,你的双膝也会自然分开到标准距离,成就你的完
美。当然,这也意味着你会逐渐忘记如何直立行走,因为你根本无法直立。」

  血冲上了羽的头顶,他闭上眼,不让忍发觉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看看镜中的自己,这就是真实的你。有青春,有美丽的裸体。」冰冷的手
指,在他身上游移,「但除此之外,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金钱、地位,这些东西从来就不是你自身的一部分。它们会倏然而来,也
会倏然而去,它们从来就不属于你。耗尽时间和精力去追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多么的愚不可及啊,它们迟早会拍拍翅膀飞走。现在已经飞走了,只剩下一无
所有的你,独自面对真实的自己。」忍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

  羽无法忍受这笑声,他睁开眼道:「但我还有很多别的东西,灵魂、意志、
思想,你可以剥去我的衣服,限制我的自由,但这些内在的东西,你永远也夺不
走。」他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说完才惊讶地发现这本该是隐藏在自己心里的。

  他畏缩了一下,担心忍又给他一记鞭子或者藤条,但忍只是愉快地笑道:
「当人一无所有或者什么都不是时,总爱装出拥有许多东西的样子。他们必须用
骄傲的幻想来抚慰命运给予的创伤。」

  他好奇地看着羽:「你现在有什么呢?就连你的身体,也是属于我的。如果
我不摘下你的眼罩,你就不能视物。不给你取出肛塞,你就不能排便。不给你食
物,你就只能挨饿。不给你水喝,你就只能干裂着嘴唇。你真的相信自己还拥有
很多东西么?」

  羽怔了怔,不打算继续和他斗口,垂下眼,尽量用谦卑的声音道:「对不起,
主人。」

  忍微微一怔,随即放声大笑:「我可爱的小奴隶,你又打算做什么?」

  羽试探着道:「主人曾经说过,如果奴隶有什么需求,可以坦率地告诉主人,
如果主人觉得合理,会答应奴隶的。」

  忍微笑:「我是这么说过。」

  羽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道:「我很渴,想要喝水。」这是真话,那饭
实在太咸了。

  忍的脸突然沉下来,一字字地道:「你,想,要,喝水?」

  羽察觉不对,却不知所措,一记耳光突然重重地落在他脸上,鼻血顿时涌了
出来。

  「一个奴隶,你说你想要?」声音冷得仿佛万载寒冰。

  满眼金星乱冒中,羽总算抓住重点:「我……我……我需要喝水。」

  「这下好多了。」忍的声音缓和了许多,「奴隶只能需要,不能想要。而这
需要是否合理,只能由主人判断。明白了么?」

  羽吃力地点点头。

  「说出来!」

  「是的,主人。」

  「很好。这本来也是收奴仪式中的最后一个环节。去把碗拿过来。」

  羽爬到狗食碗前面,本能地伸手去取,却又忍住,还是认命地用嘴叼起来放
到忍的脚下。

  忍的唇边,勾起一丝奇特的微笑,他解开裤子拉链,往里面撒了一泡尿:
「好了,你可以喝了。」

  望着狗食碗里还冒着热气的尿液,羽终于变色。

           第九章:为奴的第一天(03)

  望着狗食碗里还冒着热气的尿液,羽终于变色。

  他垂下眼皮,勉强抑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用尽可能平静的语音道:「这不
是水。」

  「这当然是水。而且是圣水。」忍愉快地道,对方的表情越是屈辱,他越是
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圣水里面含有氨基酸和尿激酶,对身体很有好处。
镰仓时代的一遍上人就以圣水普济过众生。当然,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你可以藉此
熟悉主人的气味。」

  羽面无表情地道:「你也曾经把精液射在我脸上,说有助于美白改善肤质。」

  忍大笑:「这话同样是真理。」

  羽垂目道:「这么尊贵的圣水,怎么配我这个低贱的奴隶喝呢。」他忍住后
半句「也只有你这种圣人才配喝。」

  停了停,才道:「奴隶只需要最普通的自来水就够了。」

  忍收敛了笑容,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冷冷地道:「你需要什么,只有你的
主人才能决定。」

  这记耳光很用力,羽栽倒在地上,眼里流泻出深刻的痛苦:「为什么?难道
你觉得对我的羞辱还不够?看到别人受苦真的能让你高兴?」

  忍抓起他的头发,冷冷地看着他:「羞辱?如果你觉得这就是羞辱,那么我
劝你还是早早自杀的好。因为你以后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下一杯圣
水,主人的,或者你自己的。」

  他把手一放,让羽再次栽倒在地,冷笑道:「不过我知道,你是绝对不肯的。
只要有一线生机你也不会放弃,这种蟑螂式的生命力,最让人恶心。」

  「想要活下去,只有不把自己当人。既然你一直在闭着眼睛做梦自欺欺人,
我就让你睁开眼睛好好看个清楚。你就是这样卑微的存在,低贱的生命。要不要
接受,要不要继续,你自己想清楚!」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那点心思可以瞒过谁!」

  羽慢慢睁开眼睛,眼里空空洞洞,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如果我拒绝呢?」

  忍淡淡地道:「收奴仪式就此中断。你仍然是比奴隶都不如的下贱东西,任
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唯一的不同是奴隶还可以说出它们的需求,而你连这个机
会都没有。」

  「后悔吗?」那冷锐的目光毫无怜悯之心地看着他,「这就是你想愚弄我的
代价。」

  羽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寸一寸地收拾起破碎的身心,爬起来盯着那个狗食碗,
脸上一片空白。这个人的残忍和冷酷他早该知道,怎么会因为一枚巧克力和一碗
饱饭,就认为顺从可以让他得到更好的待遇?

  良久,他慢慢伏下身去,闭上了眼,开始麻木地舔食,一滴热泪悄然滑下他
的脸庞。他发誓他绝对不想在这恶魔面前流下一滴眼泪,可是眼泪一旦决堤就再
也忍不住,他只能勉强忍住不发出声音,任由咸湿的热泪流在碗里,一口一口地
吞下去。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屈辱的人。在东京小饭馆打工的时候,他曾经被喝醉的客
人一口唾沫吐在脸上,还是单膝跪下默默地拾起地上的一张张小费,再抬头,嘴
角扯出一丝微笑向客人道谢。

  本来以为自己今生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可是就算他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一切羞
辱和折磨,还是没想到前方的路会这么艰难。巨大的悲哀压在他的心底,却呼喊
不出,只能化为滚烫的热泪流了个天昏地暗。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下的究
竟是什么,什么时候喝完的,大脑完全处于Down机状态。

  「喝得很干净。不过我还有点存货,可以来一场黄金浴。」尿液毫无顾忌地
浇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伴随对方残酷的笑声。他已经不再有任何抵抗的意
识,只是一动不动地挨着,仿佛已经接受了他的悲惨命运。

  被人践踏入泥的感觉……

  你什么也不是……

  你只是一件东西……

  最低下的存在……

  上千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轰鸣,空洞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为什么?为什
么一定要这样?」他喃喃地道。

  那声音里浓郁的绝望和悲哀似乎触动了忍,「你在说什么?」

  「我有发誓事事听从你的吩咐,我也准备这么做。但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
要逼我做我最不愿意做的事?」

  忍奇怪地盯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奴隶就是奴隶,这么愚蠢的问题你
也提得出来!如果我只是让你做你愿意做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是在服从我的命
令,还是出于自己高兴?」

  用藤条把羽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镜子,兴趣盎然地道:「看看吧,现在你已
经是个奴隶了。今后也将一直是奴隶。」

  镜子里的人和片刻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又似乎已经完全不同。眼里曾经跃
动的火焰熄灭了,只有一片炭燃烧殆尽后熄灭的沉沉的灰,空洞、绝望、死寂。
如果片刻前的那个人影还可以称之为人,那么现在这个只是抽干了灵魂的人形玩
偶而已。

  「这是你成为奴隶的第一天,拍照留个纪念吧。」忍拿出手机对着羽拍了一
张照片,发给龙介。

  羽没有理会,只是闭上了眼。他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第九章:为奴的第一天(04)

  羽又一次失眠了。准确地说,他根本无法入睡。项圈上的牵引链系在地上,
迫使他的脸紧贴著地面。双手反铐,用一根短链系在项圈後面的金属环上,胸部
不得不挺起。天花板上垂下一根铁链,系在贞操带尾椎骨和股沟交界处的金属环
上,臀部便得高高抬起,形成羞耻的狗趴式,全靠脸部、肩头和膝盖支撑身体。
膝盖间的分腿器用两根钢片卡在地上,这样整个人只有头部和颈部可以勉强转动。
眼上戴著眼罩,後穴塞入巨大的男形。

  「奴隶必须随时处於绑缚状态,这有助於他们记得自己的身份。日子久了他
们就会习惯,这甚至能增加他们的安全感,提醒他们属於一个人。」

  可是这样奇怪的姿势就算时间长一点也让人痛苦,何况入睡。但这由不得他。
忍要求他必须保持这样的姿势入睡,因为可以方便主人随时临幸,「经过充分润
滑而且一直上著男形的後庭无需前戏,只需要拔出男形就可以了,就像掀开马桶
盖。晚上睡著觉兴致突然来了的时候会比较方便。」忍说话时随随便便的口气,
甚至比强迫他摆出这羞耻的姿势更让人憎恶。

  不管他怎麽准备充分,那个变态总有办法让他感觉难以忍受。奇怪他怎麽会
因为那个人偶尔流泻的温柔就产生错觉,以为一切还有转圜的机会。对那个人,
他根本就不该存有幻想,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退让是否值得。

  「与其这样屈辱地活下去,不如死吧。」这个念头模模糊糊地浮上心头,立
刻就被他抛诸脑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忍的确是了解他的,他不是那麽认命的
人。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他受到这样的待遇,被羞辱,被践踏,并不是他的过
错,为什麽要他买单?白天的经历,他已经不想再回忆,可是又睡不著,只好想
一些别的东西。

  因为常做同样一个噩梦的缘故,他曾经找清孝借过一些关於SM的书籍来看,
他慢慢地回想著那些知识,试图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日本是世界上性犯罪率最低的国家之一,与之矛盾的是SM行为十分盛行,双
方自愿的SM活动甚至已经合法化,然而大众对於SM的性质和成因等并不确知,就
连学界也莫衷一是。因伴随SM而来的常有捆绑和精神控制,又诞生了另一个词:
Bdsm。这实际上是三组词的简称,即:

  1)B&D:绑缚(BONDAGE)与调教(DISCIPLINE)

  2)D&S:支配(DOMINANCE)与臣服(SUBMISSION)

  3)S&M:施虐(SADISM)与受虐(MASOCHISM)

  施虐这个词来自於被称为「迫害狂」或者「虐待狂」的法国作家萨德侯爵(
SADE),受虐一词则来自於有受虐倾向的奥地利作家马索克(MASOCH),他们对
於SM行为的不同理解也正好代表了当今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点。在萨德的笔下,SM
是由施虐方主控的单向行为,受虐方的意愿无足轻重,如果受虐方心甘情愿地服
从,施虐方反而会把他们赶走,因为这不能体现施虐者对於绝对权力的追求。因
此,萨德的作品中充满了性暴力、恐怖、虐待,他崇尚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哲
学,无视道德伦理,认为那是对强者的和监控和束缚。在他颇负盛名的Cult作品
《所多玛120天》中,充满了骇人听闻的暴行和疯狂,强者为所欲为,不管他们的
暴行多麽令人发指。而弱者总是难逃噩运,无论他们有多麽无辜,都会成为狮子
口中的猎物。在萨德的眼中,性的满足植根於权力之中,性就是淫秽的残忍和绝
对专制的最精致的表达。

  但在马索克眼中,SM是双方自愿且由受虐方主导的行为,是带有幻想和游戏
性质的暴力。受方慢慢训练主人如何给与他所需要的鞭打,尽管在彼此签订的主
奴合约中甚至规定主人有权杀死奴隶。

  在现代文明社会,马索克的观点成为SM的主流理念,「安全、理智、知情同
意(Safe, Sane and consensual,缩写为Ssc)」成为SM玩家的共识,然而,
几千年来植根於人类血液中的兽性和暴虐因子岂会因此而消失,崇尚萨德的魔鬼
玩家依然存在,只是隐身於冰海之下。和嗜血的古罗马贵族一样,他们依靠著财
富、地位、权力,为所欲为,肆意践踏人的尊严和灵魂,在受害者的尸体上狂欢。

  羽毫不怀疑,风间忍就是这样萨德式的人物,他对於权力和操控他人的兴趣
远远超过性,征求的目标是征服本身,而不是性快感。每次在自己表现出不屈服
的时候,忍眼眸深处的狂热几乎能令自己的灵魂为之颤栗。面对那样一双眼睛,
真的让人害怕。

  风间忍甚至并不满足於身体上的绑缚和调教,更试图入侵操控自己的意志,
实现真正的彻底征服,这尤其是羽担心的。这个变态的施虐狂正试图把自己变成
一个变态的受虐狂,俯首帖耳地让他虐待,成为一具行尸走肉。那真是比死亡更
恐怖的事情,人生至此,不如一死。

  说实话,羽是真的有点怕了他,无论做了多麽充分的心理准备,他总能让自
己恐惧、受伤、感觉羞耻。情绪可以轻易地被他操纵,精神又能坚持多久呢?羽
在黑暗中打了个寒颤,自己最终还是会放弃自我吗?会变成一个喜欢疼痛和伤害
的受虐狂吗?他不记得自己有喜欢绳索皮鞭之类的怪癖,那些东西只能让他感觉
厌恶和疼痛,丝毫不能让他兴奋起来,那麽,他应该不是个天生有受虐倾向的人
吧?虽然经常做那个被鞭打的梦确实有些奇怪。

  羽能够理解施虐狂,看看小孩子残忍地弄死一条小虫子时脸上兴高采烈的笑
容,就明白人的攻击性是天生的。可是以疼痛为快乐的受虐狂……真是不可思议。
人身上最强烈的感觉就是痛感,这是身体在提醒大脑注意,这样不行,会受伤。
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为什麽会有人专门去追逐痛感?自由和征服欲是人的天性,
又有什麽人会甘心接受羞辱和贬低?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他。

  就他看过的书籍里面,也没有一个科学家能给出令他信服的答案。有说受虐
者其实并不是喜欢疼痛,而是喜欢疼痛过後的快感。据说身体受创到一定程度,
会产生一种类似鸦片等毒品才能产生的「脑内啡」(ENDORPHINS),感觉很High。
有技巧的鞭打或者濒临窒息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不过羽可不认为忍会有这麽好
心,愿意充当他的高级按摩师。

  也有说对於部分感觉极端迟钝的人来说,适当的疼痛可以帮助他们性唤起。
这在生物界也普遍存在,比如一种在交配过程中杀死雄性配偶的雌蜘蛛「黑寡妇」。
其实「黑寡妇」在日常生活中并不会侵犯同类,问题在於二者器官交合的时候雄
蜘蛛不能射精,只有在受到雌蜘蛛侵犯,特别是在雄蜘蛛的脑袋被吞噬後,雄蜘
蛛才能在濒死状态中射精,从而延续後代。也就是说,雄蜘蛛只有受虐到这个地
步才能「雄起」。羽怀疑地审视一下自己,虽然一直禁欲,但还没有阳痿到这个
地步吧。

  而更多的说法是从心理角度来解释的,说法也是五花八门,有说是负罪感,
有说是害怕孤独,有说是渴求爱,或者信任对方,不一而足。不过羽认为自己不
大可能对一个虐待自己的人产生负罪感、爱情或者信任之类的东西。而他历来是
享受孤独的,因为怕受伤害,一直独来独往,什麽事情都是自己一力承担,养成
了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习惯。但他不确定在精神和肉体长期遭受虐待的情况下,会
不会极端渴求向人倾诉,或者这会是忍的主攻方向?

  一阵颤栗掠过他的身体,坚持自我已经是他最後的底线,无论如何他也不能
失守。在身体完全失去自由任人凌辱的情况下,他只能尽量先做到这一点。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黑暗中,他看不到一点机会。羽在心里反复思量著,
泪水渐渐涌出,浸湿了眼罩。

            第十章:再见清孝(01)

  几乎占据整堵墙的大屏幕上清晰地显出一个被锁链牢牢固定的年轻人,图像
和真人几乎一半大小,高保真的画质纤毫毕现,连他苍白肌肤上的纹理都看得一
清二楚。因为连日来的囚禁,原本润泽的皮肤已有些黯淡,像失去了水分的百合。
人瘦了很多,显得腰部更加纤细,修长的四肢被乌黑的镣铐紧紧束缚,白皙的身
体,黑色的皮索,藤条留下的艳红的鞭痕,以及拍板造成的大面积瘀痕,构成强
大的视觉冲击力,惹人怜惜,却又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情色味道。

  禁欲的气息,情色的装饰。

  被置于案头的瓶花,被折断的美。

  圣洁无害如供奉于神前的羔羊,却又让人忍不住有撕碎的冲动。

  厚厚的眼罩遮去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出尖尖的精致的下颌,胸膛几乎没有起
伏,象在昏睡,又像已经死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静物般的凝固的美。

  瞬间永恒。

  门开了,有人走进去,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那具身体痉挛了一下,终于有
了动静。那人解开他反铐的手,换上一副日间用的带铁链的镣铐,然后才摘下他
的眼罩,放开他下身的拘束,命令他在狗食碗里小便。他脸色苍白,但仍默默地
照做。接下来清洗,灌肠,重新系上贞操带,后穴换上一根更为粗大的男形……
他一直表现柔顺,毫不反抗。

  「哈,这就是浅见羽呀,都快认不出来了!」龙介兴奋地道,「做得好,阿
忍!看他还怎么摆董事会上那幅拽像!」

  「他来这里还不到一星期吧,居然这么听话,乖得像条狗!阿忍,你真厉害!
简直像个巫师!」

  「这样他居然能睡着,需要鞭子才能抽醒么?」

  ……

  风间忍无可奈地看了一眼龙介。自从上次他把收奴仪式上浅见羽的照片发给
龙介之后,龙介居然立刻抛下他在法国谈的生意就连夜赶回日本,嚷嚷一定要亲
眼见证一下,那笔价值数百万的生意就此泡汤,对于目前只掌握财团15%股权、已
经不大说得起话的龙介来说,也算不小的损失了。

  忍一直不太明白龙介吃任性妄为的亏也不是第一次,为何做事还是如此冲动。
真的是性格决定命运吧。他慢慢地踱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杯酒。

  那边龙介还在叫嚷:「快看!那人已经走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举着胳膊背
书。阿忍,你怎么做到的!」龙介不是第一次看他调教奴隶,但浅见羽的屈服显
然意义不同,兴奋得声音都有些变调。

  忍呷了口酒,懒得多说要发现调教室里装有监控设备并不是件困难事,而羽
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他淡淡地朝大屏幕看去,羽正按照要求的展示模式双臂
抱头,直跪着背诵奴隶守则,动作一丝不苟,表情极是认真。那脸上忍耐、屈从
的神色,那布满伤痕的身体,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每一分每一寸仿佛都
在无声地邀请:请蹂躏我吧。

  感觉下腹升起熟悉的燥热,忍仰脖喝尽杯里的酒,眯眼望着屏幕上的人影,
喃喃地道:「你这个弟弟,真的很适合被调教,他刚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诱惑……
「他按下遥控器,影像突然放大,羽那张平静得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占据了整个屏
幕,原来的图像缩小到右下角继续放映。

  龙介眨眨眼,会意地笑起来:「露滴牡丹开,嗯?」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张脸
看了半天,摇头道:「不过我觉得除了瘦一点,轮廓更深一点,没什么不同吧?」

  忍不住眉飞色舞地继续刚才的话题:「才一个星期就这么听话,阿忍,你太
低估自己了。看这样子一个月一定能行的。」

  忍有些头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认为他已经很驯服?仔细看看
他的脸。」

  龙介又仔细盯了半天,不解地道:「怎么了?他乖得像个在背校规的小学生。
你看,他连手的姿势都不敢动一下,这样一直举着胳膊一定很累。」

  「我承认他有用心背,他是真的想记住这些。」忍嘲弄地笑笑,「就像律师
钻研法律条文,目的不过是想找出法律的漏洞,然后利用这些漏洞来帮他们捞钱。」

  龙介皱眉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要求奴隶要按这些规则行事,他
在按你的指挥棒转,有什么不对?」

  忍简单地道:「他只想避免挨打,少吃点苦头,并不是真正的驯服。」他若
有所思地道:「也许还想保持体力和精力,搞点小动作。这比直接反抗更麻烦。」

  龙介瞠目道:「你这个主人还真是难侍候,他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你
还是觉得不对。」

  忍耐心地道:「我要的是身心的绝对服从,而他现在只是演戏,好像演员在
努力背诵台词。你若是这样就把他带出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他凝视着那张脸,手指沿着屏幕在空中勾画出那张脸的轮廓,似笑非笑地道:
「知道反抗不了,知道外部的规则不再起作用,他开始努力接受现实,希望找到
新规则并且学会适应,然后伺机而动。他以为在演出《角斗士》的现实版,强者
在任何规则中都能成为强者,就像他既能做个好学生,也能做个好商人。可惜他
不久就会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规则,没有任何他可以利用的东西。」

  屏幕上的那张面容十分平静,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羞耻疲倦,看不出任何波
澜。长长的睫毛柔顺地低垂着,不时轻轻颤动。

  然而,这和奴隶被打破时呈现出的发自内心的平和安宁不同,就像冰封的河
流,平静的伪装下有激流在涌动。

  「你骗不了我。」忍对着屏幕,用口形无声地说出这句话。

            第十章:再见清孝(02)

  听到推门的声音,羽便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忍,仍然保持着展示模式,神情
谦卑。

  忍冷淡地略一颔首,他便温顺地爬过来,在忍的足尖轻轻吻了一下,双手背
后地跪好。

  「谢谢主人。」就连声音的恭谦都让人无可挑剔。

  真是完美……的面具。

  忍在心中冷笑,坐到扶手椅上:「这两天你表现不错。」

  「谢谢主人。」

  「抬起头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和你的眼睛。」

  他顺从地抬起头来,尖尖的下巴被忍的两根手指托起,沉默而安静。以前这
种直接的身体接触,总会引起他一阵厌恶的退缩或颤抖,但现在已不再有类似的
闪避动作,像一只柔软的刚出壳的小鸟,静静地栖息在忍的指头上。漆黑的眼睛
定定地盯着忍,冷静而淡然,像黑夜中的大海,深邃得望不到底。

  柔软的坚强。伪装的劣势。服从下的对抗。

  这种柔软让他可以接受很多东西,像一堵吸音的墙,将一切凌辱和伤害全部
当作噪声吸纳,然后,静默如故。

  比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更让人郁闷的,是使不上力。

  忍习惯于将尖锐的言辞和鞭子化为锋刃,凌厉地切开对方的血肉,斩断看似
强悍实则脆弱的肋骨,直刺入对方内心深处,尽情捣碎、玩弄,然而现在遇到的
却是一匹柔软的丝绸,不抵抗,不阻拦,只是一层又一层地将刀刃密密包裹。刀
锋虽利,却又如何斩断?

  忍的指尖缓缓滑过羽的面庞,该怎样才能划开这层面具,露出下面真实的血
肉?

  「从今天开始,浅见羽这个人已经死了。在我把你正式移交给我的委托人之
前,你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奴隶就是你唯一的称呼和代号。」

  羽神色不变,淡淡地道:「是,主人。」

  「你不能在用『我』这个词,什么我的身体,我的意志,我的主人,因为这
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属于你。你只能被属于。」

  「奴隶可以根据需要发出请求,然而发出的请求永远不能以自己为主语,因
为你要关心的永远只能是主人是否愿意,而不是你自己是否需要。」

  「是,主人。」羽低眉垂目,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眼中神情的时候总爱这样回
避,当然,他自己说是出于谦卑。

  还是那副死相。忍冷笑一声,道:「好,现在你把鞭子给我拿过来。十下。」

  他果然一震抬头,眼里全是惊讶:「为什么?」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他急
忙补过:「你的奴隶做错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主人要惩罚?」

  忍毫不动容:「二十下。」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愤,但聪明地住了口,乖乖地去把鞭子叼了过来。

  忍让他趴在地上:「你可以叫喊,但不可以移动,不可以闪避,否则加倍。
明白了吗?」

  他低低地道:「是的,主人。」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漠然的冷淡。

  鞭打很用力,忍一直信奉鞭打就要造成疼痛的效果,否则不如不打。羽的臀
部很快出现了十到红痕,左右各五下。

  过程中他果然没有闪避,但也没有喊叫,一声不吭地承受着每一下抽打,只
有紧绷的肌肉和沁出的冷汗泄露出他的痛苦。

  忍停了下来,淡淡地道:「我告诉过你,你可以叫喊。」

  他立刻叫了起来,虽然的确是惨叫,但应答太过迅速,让忍怀疑他是否在用
这种方式嘲笑自己。

  忍冷笑一声,鞭梢破风挥下,直直地抽在柔嫩的臀缝之中,带起一串血珠,
满意地听到对方发出一声真正的、毫无疑问的惨叫。「报数!」

  他跌倒在地,身体抽搐了一下,还是爬了起来,哽咽着道:「十一,谢谢主
人。」

  「错了,这是一!」

  「一,谢谢主人……啊!」

  在忍的强制命令下,他开始放纵自己哭喊悲泣,心里的闸门一开,便再也无
可遏制。喉咙里喊出的是真正的悲哀,真实的痛苦,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伪
装坚强。

  三十鞭下去,他仍然瘫软在地,抽抽咽咽,那张冷淡、宁静的面具,已经碎
掉。

  「圣经上怎么说的,意志是坚强的,肉体却是软弱的。」忍一圈圈地卷好了
鞭子,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在真实的疼痛面前,你拼命维护的的尊严往
往会被忘掉。生命的本质,并不是什么高贵的人性或者虚无缥缈的原则,只是一
场对饥饿、寒冷、或者病痛的暂时斗争而已,而且往往会输。」

  羽没有答话,只是回了一个扭曲的惨笑。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惩罚你了吗?」

  「奴隶只能服从,没有质疑的权利。事实上,奴隶什么权利也没有。」

  「答得不错,还有?」

  「提问不合规范。」

  「还有,我为什么开始要打你?」

  沉默。

  半晌,他沉沉地道:「因为这是主人想做的事。」

  忍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不错,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但今天
不是这个原因。」

  蹲下来托起羽的下巴,傲慢地道:「我打你,是因为奴隶每天需要被鞭打十
下,这有助于他们记得自己的身份。」

  「如果哪一天我忘了,记得提醒我。」

  羽慢慢握紧了拳,习惯性地垂下眼睛,道:「是的,主人。」

  没有忽略他的小动作,忍再次微笑:「不能不说,你这两天的表现的确不错。
虽然不停地犯错,但对新手来说已经很好了。有什么需要么?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给你一个奖励。顺从是应该得到奖赏的。」

  羽默然半晌,慢慢抬起头来,眼里已多了一种期待、试探的神情:「如果可
能,奴隶希望能见一见真田君。」

  话音未落,脸上已挨了一记耳光:「奴隶可以这么说话么?」

  羽拼命回忆起那些奴隶守则,总算想起一条请求时不能把自己作为主语,小
心地道:「请问主人是否愿意你的奴隶见一见真田君?」说完一脸紧张地看着忍。

  「这次好多了。」忍悠然道,「那么你认为我会答应么?」

  羽目不转睛地盯了忍半天,叹息一声,颓然低下头去,耳畔却响起忍带笑的
语音:「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仁慈的主人怎么会不答应?」

  羽震惊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迅速演变成难以抑制的狂喜,随后
看忍的眼神又多了一丝警惕。

  惊讶、狂喜、憧憬、提防……若干种情绪在他眼中汹涌,象伊势海的浪潮一
般澎湃不休,整张脸都在这刹那间生动起来。

  「为什么不呢?」忍在心里微笑,「就冲着臣服仪式后,你第一次这么直白
地展露出内心。」

            第十章:再见清孝(03)

  眼罩被取下,羽茫然地看着前方一片空白的墙壁,哪里有半个人影?

  忍微笑,放下卷起的屏幕和四周的窗帘,光线立刻黯淡下来。接着,屏幕上
开始出现了影像,仿佛旅店客房似的单人房间,床沿坐着一个人,虽然只是背影,
羽也一眼可以辨认出:那是清孝!

  他看起来很好,至少比自己过得好得多,衣饰整齐干净,被褥地面似乎也很
洁净,如果不是手脚的镣铐和铁质房门,完全看不出他是个俘虏。

  羽目不转睛地看着清孝的身影,身子在微微颤抖。

  这时,清孝突然回过头来,正对着屏幕。仍然是飞扬的眉,紧抿的唇,严峻
冷厉如一尊青铜塑造的神祗。

  羽只觉得心神激荡,几乎难以自持,心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我终于见
到了你,清孝……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都值得……」

  忍一直在静静观察他的表情,微微一笑,按下了遥控器。清孝的面庞突然放
大定格,占据了整个屏幕,原先的影像缩小到右下角继续放映。

  羽恍若未觉,仍痴痴地盯着屏幕上的那张面庞,仿佛要把那张脸刻印到自己
的心里去。

  忍皱了皱眉,打了个响指。

  羽仍然没有反应,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把目光从那张面庞上移开。

  忍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羽身子一偏,差点栽倒在地。但他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爬起来跪好,不知
所措地看着忍。

  忍冷冷地道:「我刚才打了个响指。」

  羽呆呆地道:「响指?」

  忍心中更怒,抬手关掉了录像。屏幕上的影像一下子消失,羽立刻惊慌起来,
颤声道:「主人?」

  忍冷冷地盯着他,道:「主人打响指,你该怎么反应?」

  他的记忆力很好,马上流利地背出来:「主人打响指,无论何时何地,奴隶
都必须立即伏趴,双手分开臀瓣,以备主人使用。」

  话一说完,他的脸色已然变得惨白,半晌,低头道:「对不起,主人。奴隶
刚才没有听见。」

  「哈,你没有听见!」忍仰天一笑,眼中的寒意让人心惊,「告诉我,你是
谁?」

  「是奴隶,是主人的玩物。」

  「主人的命令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切。奴隶的生存就是为了取悦主人。」

  「而你现在违背了我的直接指令。」忍一字字地说出这句话,目光森寒酷厉
足以将人冻僵。

  羽全身都在不停地战栗,那样骄傲硬朗的人,现在竟然颤抖得像一片风中的
枯叶。

  「因为你的服从,我才答应满足你的需求。而现在……」

  忍的话还未说完,羽已经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主人。请狠狠地惩罚你的奴隶,但准许奴隶见一见真田君吧。求求你,求求你,
无论什么样的惩罚都好……」

  即使隔了裤腿,忍也可以感觉他那柔软温暖的身体在痛苦地微微抽动,感觉
到他紧抱的手臂传达出来的屈服和恳求。那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展现出自身的
弱势,他在恳求自己,发自内心的真实恳求,完完全全地拜倒在自己脚下,承认
自己的权威以及他本人的渺小。而原本他是那样厌恶和自己的身体接触啊。

  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慢慢地从心里散发出来,忍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懒
洋洋的快乐,然后拉紧羽颈上的皮质项圈,迫使他抬起头来。

  他的眼里已然有泪。那晶莹的泪光不是出于身体的痛楚,而是害怕影像的消
失。自己的一个命令,就可以让他长久的期待化为乌有,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无法掩饰的惶急和恐惧……真是一双富有表情的眼睛,可惜他经常扮白痴淹
没了原有的灵动。

  真是很期待这眼里能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忍缓缓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次
机会。去把那个盒子拿过来。」

  他感激地道:「谢谢主人。」然后立刻爬过去把指定的小盒子叼了过来,速
度之快前所未见,像是生怕忍改变主意。

  盒子里是一些尾部镶环的银针和砝码,忍随手拿起一根,敏捷而准确地自羽
左边的乳庵贝探?ァK?⒊鲆簧?檀俣?纯嗟慕猩???⒖桃Ё〈阶柚沽硕?车牟
医猩??硖逑蠊瘟鄣挠阋谎????叮???没肷砹皖矸⒊銮嵯臁�

  忍慢慢地将银针旋转刺入得更深,直到银针几乎完全刺入羽的乳头,只留下
尾部镶的银环。

  「痛吗?」忍悠闲地道,顺便拉了一下银针尾部的银环。

  效果极其惊人,他的身体猛然前倾差点栽倒在地,好容易才稳住身形,嘴唇
已经咬出血来。他没有立即开口,缓过一口气,哆哆嗦嗦地道:「这是奴隶应受
的惩罚。谢谢主人能给奴隶机会。」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忍柔声道,声音低沉而悦耳,在银环上
挂上一个五克重的砝码,如愿以偿地听到他发出一声痛叫。

  「啊!主人,这样……这样会坏掉,好像要扯下来了。」

  「担心乳头会撕裂?啊,当然不会。」忍安慰似的说,「很多主人都喜欢在
奴隶的乳头上挂些东西,所以要常常训练。经过训练后这里可以挂上几公斤的重
物。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也更有发言权。」

  最后这句话让他闭上了嘴,死死地攥紧了拳,以至于忍一时以为他会爆发。
但他没有,只是拼命忍耐着,就连忍又给他挂上一个十克的砝码也没有吭声,看
样子就算真的把那只乳头扯下来他也认了。

  屏幕再度亮起,清孝那张冷漠英俊的面庞又一次出现在羽的面前。忍在一旁
淡淡地看着,看着羽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泪水在羽的眼眶里不住打转,却始终
没有流下。

  忍笑了笑,打了个响指。一时间羽的整个人都已经僵住。

  毫无疑问,他听到了忍的响指。那是即使清孝的面庞也不能让他忽略的来自
主人的指令。

  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在这个声音面前,所有事物都得让位,否则就会烟消
云散。

  比如眼前的屏幕会变成空白一片。

  比如他长久的忍耐和期冀会在瞬间化为泡影。

  他终于艰涩地伏趴下来。

            第十章:再见清孝(04)

  他终于艰涩地伏趴下来,用颤抖的手指分开臀瓣:「请,请,请……主人……」

  仿佛被什么噎住了,他再也说不下去,也许只是脖颈上的项圈系得太紧,他
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清孝,清孝的眼睛也在定定地看着他。

  喘了口气,他慢慢地开口:「请,请主人,请主人……」

  长久的防线突然间崩溃,他整个人一下子软倒在地,泣不成声:「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无论何时都可以,但不要在这里,不要对着这双眼睛……这超
越了我的极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在对忍说,对屏幕上的清孝说,还是
对他自己说。

  他的骄傲,他的冷静,他的沉着,他的坚持……都已经土崩瓦解,在那里伏
地哭泣泪流满面的,只是一个软弱的,被彻底击败的男子。

  主动要求别人侵犯自己,这不仅仅是屈辱,更是心理上的一次严酷打击,何
况要他在清孝的目光逼视下进行。清孝作为他和外界的唯一联系,将见证他的耻
辱和堕落,将密室里发生的一切,血淋淋地呈现在太阳底下。强忍的泪水终于夺
眶而出,他到底也只是血肉之躯,一再的逼迫终于将他逼至绝境。

  他一直向往着自由,可是只有在见到衣冠整齐的清孝之后,他才会发觉自身
的孱弱和落魄,才会真正意识到,他已经回不去了。即使再度站到阳光下,历经
侮辱、鞭打、施暴的他,永远不能再做回以前那个意气飞扬的阳光少年。

  啊,宝贝,阳光不会给你带来温暖,只会灼痛你已经习惯室内阴凉的皮肤。
忍只觉内心被一种类似温柔的情感拨动,慢慢地走过去搂住他。羽没有反抗,任
由忍把羽的头搁在忍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似乎已经筋疲力尽,
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是啊,这太难了,超越了你的极限,可怜的小奴隶。」忍温柔地抚摸着羽
粗硬的短发,「我有告诉你,外界的一切都是虚像,你只需要呆着主人身边就够
了。听话,不要再尝试那些只能给你带来痛苦的东西。」

  羽没有说话,眼泪仍在无声地流淌,忍从来不知道他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他
的头仍眷恋地靠在忍的膝盖上,没有挪动,双手软弱地垂在身侧。他那么冷,那
么无助,一点点的温暖都让他不能舍弃,哪怕这温暖来自于敌人。有一个地方让
他倚靠,有一双手在给他热情的抚慰,他不想再追究这来自何方。

  这正是忍尝试扮演、正在扮演的角色。他是破坏者,也是疗伤者,是他施与
惩罚,也是他在救治灵魂。痛苦、创伤、快乐、狂喜……这一切的来源都只是他,
只能是他,唯一的主人,绝对的主宰。

  「来吧,跟我回调教室。忘掉这里见到的一切,忘掉所有的忧伤和不快。」
忍在他耳边喃喃细语,亲昵得如同情人的蜜语。「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惩罚,就
可以过去,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来吧,跟我走,相信我。」

  羽的目光慢慢地转移到忍的脸上,瞳孔收缩,低声唤道:「主人……」

  忍微笑着抚摸他的脸:「嗯?」

  羽移开了目光,叹了口气道:「奴隶真是没用,又一次让主人失望了。」

  忍甜蜜地安慰着他:「啊,我明白,这超越了你的极限。我们应该循序渐进
地来,在你习惯之前,不来这里了。来吧,跟我走。」

  然而羽并没有动,仿佛自言自语地道:「奴隶守则上说,为了成为主人合格
的奴隶,奴隶必须努力学习,挑战自身极限,增加自身的忍耐力,以达到主人的
需要。」

  忍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这个狡猾而可恶的奴隶,滥用了自己的同情心,
吸取了一点点温暖,然后继续他愚蠢而又无谓的抵抗。

  一阵怒火从忍的心头升起,粗暴地把羽扔到地上,冷冷地道:「那么你应该
知道违反了我的直接指令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安静地道:「是的,主人。」

  银针带着忍泄愤的怒气深深地刺进羽右边的乳头,毫无怜悯地挂上了十五克
重的砝码,如果不是对方太过惨淡的面容,忍本来还不想停手。毕竟是新手,忍
不想把真的让他乳头撕裂,虽然这惩罚对于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来说纯属活该。

  「请,请主人,请主人使用你的奴隶吧!」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来,当着清
孝冷凝的眼眸。

  「如你所愿。」

  火辣辣的剧痛传来,滚烫的欲望侵入了他的身体。

            第十章:再见清孝(05)

  清孝的面部特写镜头一直保持定格,冷电般凌厉的眼眸直直地逼视着他,他
刻意忽略这一点,一如刻意忽略身下的律动,只专注地看着右下角的活动影像。

  清孝在看书,看来他们对清孝很是不坏……

  下体又传来一次恶意的重重撞击,让他有干呕的冲动,提醒他现在他正被强
暴。

  不用理会……

  清孝正看着他,看着他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自己双手分开臀瓣任人欺凌,
凄惨无比。

  不用理会……

  他只需要看着那个小屏幕就好,清孝的房间还有窗口,窗外有树有阳光,说
明不是地牢,离地面也不是很高。

  又是一次撞击,对方在他身上粗重地喘息,清孝在看着他……

  他只觉窒息,真的受不了,不得不暂时闭上眼,这样就可以逃过那双眼睛的
逼视。可是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怎么能就这样错过?

  这是逃避!

  稍事休息,他便强迫自己睁开眼继续观看,虽然过不了多久就不得不移开视
线或者干脆闭上。

  如此反反复复,他在极度的羞惭和理智的强迫性观看中挣扎,身心如陷地狱,
备受煎熬——如果真的有地狱,也不会比现在更痛苦。

  最后,带着一种自虐的快意,他索性睁大眼睛,直直地对上清孝的眼眸。

  「你会理解的,是么?你从来不曾让我失望过。」他在心里轻轻地说。

  身体突然一颤,对方在冲刺,撞击,正好顶在自己的前列腺敏感地带。一波
又一波的快感传来,性器已经在慢慢抬头。这就是忍解开他贞操带的原因吧,就
是有意让他在清孝面前,展露出淫荡下贱的一面。控制不了身体的反映,他惟有
紧咬住唇,避免发出丢脸的呻吟。

  在敌人身下达到高潮,还不如在妓女身上体会极乐。羽突然想起那个夜晚,
清孝笑着把他推进妓女房间的情形:「你也该做个真正的男人了!」他大笑着关
上门,留下羽独自一人手足无措地面对着一脸媚笑的妓女。

  羽还记得那是个夏天的夜晚,风很轻,花很香,那个女人……其实也不算难
看。

  但不知为何他做不下去,特别想到清孝还守在门外等着「验货」,更觉心烦
意乱。最后他胡乱塞给那妓女几张钞票,逃也似的溜出门,劈面却碰上了清孝。

  清孝正靠在阳台上抽烟,浓黑的夜色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烟头的红光在黑
暗中明明灭灭,眼里没有戏谑,倒有着一丝忧伤。

  「呃,你怎么了?不是该在那个女人床上么?」他很白痴地问。清孝叫的是
两个女人。

  清孝笑了笑,捻熄了手中的烟,朝他走来:「这话我该问你吧?开苞的感觉
怎么样?」

  他应该大大咧咧地耸耸肩,说句「还不错!」或者「也就那样」,诸如此类
的话。可他实在太老实,居然呆呆地坐到了沙发上,半天才道:「不知道。我没
做下去。」

  清孝一怔:「怎么回事?露易莎的服务态度一向不错。」

  他皱皱眉道:「不知道。总觉得不干净,浪费在妓女身上觉得很亏。」他抬
头看着清孝,笑道:「再想到你这家伙守在门口,再好的兴致都没了。」

  清孝狐疑地瞧着他,唇边突然勾起一丝诡秘的笑意:「真的是这个原因?我
说,你不是同性恋吧?」

  「去你的!」他一拳打在清孝身上。

  清孝笑着受了这一拳,继续取笑:「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他真的有点恼了,怒道:「我这叫洁身自好,你才是同性恋!」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别生气。」清孝笑着搂住他,眼里闪过一抹奇特的
温柔:「其实同性恋也没什么不好……」

  那是一两年前的旧事了,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想起,清孝那带笑的眉眼,奇
异的眼神……电光火石间,他心头大震,突然明白了清孝那眼神的含义,那些以
前被粗心的他所忽略的细节。

  那些耐心的指导,细致的关怀,多次的欲言又止……

  这次热情的邀约,一定要他看看自己工作过的农场……

  在面对绑匪时,宁肯自己遭擒也不肯放弃他……

  他还记得那手心传来的温度,他还记得那眼底的温存……

  忍还在他身上辛勤开垦,前列腺传来一波又一波快感如电流般袭过,那些记
忆的碎片如万花筒般在他眼前晃动,带来阵阵甜蜜的凄酸。他在痛苦与狂喜的两
极间挣扎嘶喊。

  为了过去。

  为了现在。

  为了那渺茫不可测度的未来。

  身体被劈开,情潮在汹涌,在对方喷出体液的那一刻,眼前如有白光闪过。
射到体内极深处的热液烫得人全身发抖,毕生的爱恨如同火山般喷发,他狂嘶一
声,晕厥了过去。

  ——他竟然在忍的强暴下,在清孝目光的注视下,达到了高潮。

  短暂的晕厥后他清醒过来,忍正嫌恶地把玩着他还沾着浊液的性器,似笑非
笑地道:「前列腺受刺激是会产生类似高潮的感觉,可光从后面做就能射精只能
说是天生淫贱了。你该不会说这次又是我强暴你吧,叫床叫得那么大声……」

  羽恍若未闻,刚发现的事实仍让他心神震颤不已:那是清孝奇异的眼神,那
是自己莫名的情愫……

  这个调教所,竟然像一块魔镜,把平时完全忽略的细节,不曾察觉的心绪,
全都放大了千万倍,纤毫毕现地呈现在他面前。他苦涩地笑了,流下了幸福而又
凄苦的泪:

  为什么,会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会在他最需要捍卫自己心灵的时刻,才蓦
然发觉,原来他已经遭遇到生命中最美丽的奇迹——爱情。

[[i] 本帖最后由 gdzf 于 2023-3-14 12:36 编辑 [/i]]

sdjnGO 2023-3-13 21:59

[quote]原帖由 [i]kaisa008[/i] 于 2023-3-9 19:56 发表 [url=http://www.sexinsex.net:80/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97647871&ptid=9683256][img]http://www.sexinsex.net:80/bbs/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这篇非常重口味,但是的确是超级经典,希望早日更新一下,好久没看了 [/quote]

后续文章来了,请兄弟移步阅读吧,谢谢支持啊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走过地狱之沉沦】(序--第10章)作者:渊默(同性调教,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