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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仰望星空,苍穹遥不可及,星辰闪烁不定,却似乎在诉说着一个个亘古
不变的情怀。
而目光回归地面,又有什么能像那遥不可及的星空、闪烁不定的星辰,看似
变化不定,其实却是比人间任何事物都长久永恒?
我曾游览名胜古迹,于古楼上眺望江水滔滔、百舸争流、远山如黛,古人登
高望远的感慨油然而生:
「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
「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更有: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
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
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辛弃疾《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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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为我们留下萧萧凭栏处,是谁却又在千百年前便将我们登临的感怀一语
道破?我们千里迢迢去游览古迹,难道仅仅只为它外表的金碧辉煌?更是为了一
种久远的情怀之归处。殊不知在找到了古迹的原址之后才发现,为什么到处充斥
着新修葺的仿古建筑,兜售纪念品的小贩……每个景点都被一修再修,按照现代
人的意志将其改造,走到哪儿看起来都差不多。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诗词中使我哭使我笑使我感伤使我魂牵梦萦的地方真的是这里吗?只有导游以
轻松玩笑的口吻讲述着一些所谓的古人逸事,才让我确信没有走错地方。
当新砌的朱栏还散发着刺鼻的油漆味,当新雕的石膏塑像矗立在你面前,当
小商小贩将你所来的全部目的变成为塞满旅行箱的纪念品……请问何处追寻最初
所有的感动?只能可惜时光流转,英雄不再,徒留无处安放的纠结情怀。
新修的仿古街道房屋虽然精致漂亮,却缺少了岁月的痕迹;新刷的朱漆虽然
鲜艳夺目,却掩盖了本色的真实。如今登上高楼,在被现代的文明重重包围的古
迹中,我也只能感慨:「把吴钩看了,阑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无人会、登
临意……」更不用说红巾翠袖来拭泪了……
下次再登楼,我也拟抒发一次如古人般的万丈豪情,在落日楼头,断鸿声里,
拍遍栏杆,抒发郁结,只是不知,在这新砌的朱栏间的感伤还能否回应上辛弃疾
数百年前那古老而遥远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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