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那夜,无风、无月、无星。
天气闷热异常。
他在二十三公里石碑处已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手中的玫瑰花晃来晃去变得焉
巴巴的了。花瓣就像一颗破碎的心,摇摇欲坠。
天气虽然闷热异常,可他的心却冰凉,冻得他有点颤抖。一支烟点了好几次,
竟没有点着。
长夜难熬,更何况是最烦人的等待。他似乎下定了狠心,她不来,这一夜就
不回去了。
夜深了,幽幽虫鸣,衬得夜晚更加静,死一般的静。大路上已没有一个人过
往了,他还是傻傻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夜幕中,好像一尊石像,与世俱生
的,亘古以来就有的石像。外界已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了,因为他的心比无月无星
的天还要暗。
天有不测风云。
已经早上八点了。四周还是一片灰濛濛。他的一双一夜未曾合上的眼,只是
死死盯着她可能会出现在的那个路口。
偶尔,有一两声鸟叫,才表示这个世界还有一丝生气。
骤然,整个世界好像停止了跳动,万籁俱寂。二十秒后,天空一个毫无征兆
的炸雷,惊天动地。可他还是无动于衷,木然站在那里。他竟然没听到那声霹雳?
顷刻间,倾盆大雨伴随着一阵大风朝他袭来。雨水顺着发际流下,形成一道
密密的水帘。他只是稍微把头发向后掠了掠,想是要清晰下自己的视线。手中的
玫瑰花饱受着风雨的催残,很快就调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凄凉地摇曳着。
一分又一分,很久很久,似乎又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终于,他动了,仰天长笑,凄厉的笑声应和着沉闷得雷声,还有肆虐的风雨
声,显得格外刺耳。
然后,他跪了下来,跪在泥水中,把头埋在两膝间。从他耸动的双肩来看,
他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猛然,他直起了腰,抬起了头,朝天大喊[ 为什么
你不来?为什么?] 泪水混着雨水模糊了他充满血丝的双眼。
他朝回去的路上移动了,拖着疲惫的脚步,带着满腹辛酸,心头一片空白。
慢慢地走了,边走口中还喃喃念叨[ 为什么你不来?] 身后,那束残败的玫瑰在
泥水中翻滚、哭泣!
后记:其实,每个人,每时每刻无不处于等待之中,然则,对某些等待之事
期望越高,那失望就越大。
所以,吾辈之人对某些等待之事,尤其是执着之事,不应有太高、太多的期
望,更不应走极端。有一种唯心之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在
某些事情上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欲速则不达,又何苦惹来心痛呢?
1999年5月25日凌晨3点作于深圳某厂注塑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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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ihu8888 于 2011-10-22 10:08 编辑 ]